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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幺被这么一拂一擦,猛然间却似回过神一般,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又闻着那满屋子的血腥味,只干呕了两声,只眼中涌上了一层泪,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模模糊糊地屋中却挤满了人,少说也有六七个,皆是衣衫褴褛,有的干脆便没穿上衣,瞧着自己,竟似一百年没见过女人一般,那眼中射出的淫光看得她又是一阵反胃。
另一人上前,在那地窖中细细探视了一回,“嘿”地笑了一声,道:“还有两个女娃儿,今日是有福了!”
说罢便跳了下去,只听得地窖里两个小丫头一声声的尖叫,不多时,便一手一个被那人扔了上来,还没落稳,又被人执了住,瞧她们的面色,已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阮小幺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扫了一眼地上法智的尸首,又瞧着这些人,个个提着刀,扯住自己的这人手中那刀尖上还沾落着一道道血痕,正是杀了法智的那厮。
杀人如切菜一般,瞧着竟似贼匪之流。
慧持被人抱在怀里,又是挣扎又是踢打,不住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那人不耐烦,怀中掏出快破布,便塞到她嘴里,之后便只听到她“呜呜”的闷声,那反抗的气力压根被人不放在眼里。
慧书却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边,不敢反抗,也不敢叫出声,更不敢往地上瞟去一眼,那双眸子呆愣愣地,已是被吓傻了。
阮小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看那尸首。突然想到方才法智说的那句话——燕人打来了。
她仍是不知什么阉人不阉人的,但显然这不是指破屋子中的这几人。
那几个贼匪一连得了三个女娃子,都是乐得嘿嘿笑,为首那人把刀往腰上一别,将阮小幺拦腰扛起,手一招,道:“弟兄们,回山!”
蓦地便听到肩上那女娃儿冷冷清清的声音,“你们如此妄为,就不怕燕人瞧见么!”
阮小幺那句话也是试探着说出口,却没料到扛着人的那男人却果真愣了愣,半晌,才哼了一声,“燕人来了自有官军顶着,况且此刻正在十里开外,任他人多势众,两条腿也跑不到我这处来!”
这么听着,他说的更像是外来的军队?
阮小幺一张肚子被那肩膀顶地难受,不得不摇了摇那人,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老实点!”那人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拍了拍,复又捏了两把。
这算被吃豆腐吗!?这算哪门子的被吃豆腐!
第四十一章 贼匪为患(二)
阮小幺心中恶寒,面上却一副乖巧模样,片刻后又开口道:“你这么扛着我,到了山寨我就被颠死了!就算颠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你要个病怏怏的女娃儿作甚?况且我只一个小孩子家家,你们如此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人想了想,便听到她张口欲吐,正伏在自己背上干呕,一阵嫌恶,干脆依言放了她下来,走在自己后头,凶道:“不准喊叫,否则一刀杀了你!”
她点点头。
其余贼匪仍是不放心,那破布条出来将她的嘴也堵了上。阮小幺只觉那破条像好几年没洗过的抹布,一股酸臭从口舌间传来,然而却塞得极紧,这么熏下去,不想吐也要吐了。
几个盗匪也不打灯笼,趁着黑拉扯着几人,出了那小屋,当空无星无月,远远地沧州城里也不见一星点火光,悄声无息,与一座死城无异。
屋外头候着四五个贼人,当中一人抱着一堆物事,见着自己三人便笑道:“那瞎子张还真有些本事,算到咱今夜有运,果然一连收了四个雌儿,往后咱兄弟们也可开开荤了!”
半晌她才瞧得仔细,那人怀中抱得可不是东西,竟是个女人!
阮小幺不动声色上前了两步,踉跄了一下,“不小心”将那抱着人的贼匪推搡了一把,他怀中的人正一个翻身,露出了个正脸,端的是肤色赛雪,面容甚是年轻,估摸着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少女,轮廓深邃,竟不似中原女子一般圆润相貌。
她心中一跳,真是巧了,方才被她们吓跑的不也是个“外国人”?
心中突然某一处如明灯一般,霎时间亮了起来。三年前那个少年……察罕,他说过。
——北燕。
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不是“阉人”,是“燕人”。
阮小幺面色一?澹?庵纸蟹ǎ?诹骄?哉蟮氖焙虿换岢钥髅础??p》 这头她想的正欢,那头一个贼匪已将她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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