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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政治家,谢阁老的嗅觉当然是无比灵敏的,想到五公主的公主府几乎就和将军府比邻而居,他如何不明白——陛下怕是要将五公主赐婚给萧禹了!
这文武二郎是不是都跟世家有仇啊!
谢阁老如斯想着,转头看向了几个政见相同的同僚。如今世家出身的朝臣占了朝中重臣泰半,但白衣出身的也不容小觑。对于两党之争,陛下从来都不表态,显然是要用制衡之术来平衡朝堂势力。尽管是如此,世家们也不可能放着白衣扑棱棱的就赶上自己了啊!
尤其是文武二郎都是出身白衣,先是传出五公主喜欢文郎,后来没影儿了,现在怎么又和武郎扯上关系了?
谢阁老心很累,但也不敢去问皇帝,这明摆着找削的事他才不会去做。但五公主的驸马,注定是会被重用的,只因五公主是皇帝最疼的小女儿,更是太子最疼的小妹妹。前几个公主都和世家子结亲,最小的一个和白衣结亲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但要是引起两党失衡……不过,萧禹此人虽出身白衣,到底是比陈家那口子讨喜多了。萧禹不结党,不逢迎,也从来没有传出过弄权的事,陈家可到底有个老奸巨猾的陈阁老,一直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位置呢。
对于谢阁老的思量,皇帝表示自有打算,并不去多理,被众臣敬了数杯酒后,督太监从外面来:“陛下,五公主回来了。”
“宣进来吧。”对于小女儿套路自己,皇帝表示很淡定。说什么身子不适晚些来,其实就是溜出宫去看萧禹去了,这点皇帝怎会不懂,只是又懒得去戳破。沈善瑜得了宣召,噔噔噔噔的从外面快步进来,众臣忙放了手中觥筹,起身问安道:“五公主金安。”
“诸位大人客气了。”沈善瑜欠了欠身,算是自己的还礼,又撒娇的去拉皇帝:“父皇,儿臣今日给父皇准备了好东西呢。”
“坐到父皇身边来,”本就心疼皇后拿命生下来的这个小女儿,再有对大公主的愧疚,所以皇帝一向极为纵容她,督太监立马给她搬了个凳子,“去岁给了父皇一幅五女拜寿图,亏得父皇以为是你自己绣的,还好一阵乐呵。”
沈善瑜撅嘴说:“可是父皇未免忘记了,咱们皇家的女儿虽然要学习刺绣,却也马马虎虎过得去就是了。这世上也没有皇女宗女针线活很好的呀,不然要针线上人做什么?”
“伶牙俐齿的小东西。”皇帝失笑,大掌抚着沈善瑜的小脑袋,“那今日又给父皇什么东西?”
沈善瑜笑眯眯的起身:“呈上来!”
下面立时有人捧着一幅画进来,沈善瑜亲自去展开,那幅画长约一丈,宽约三尺,上画面长之人,正是彭祖。笔触之细腻,连发丝都能看清,色调也十分的柔和,不可谓不好。
“儿臣自己画的呢,可费了不少功夫,这回父皇不能说儿臣搪塞了吧。”沈善瑜一面说一面笑,“可还入得父皇的眼?”
皇帝尚未答话,外面又有人通禀:“萧将军来了。”陇右道山匪一直是心腹大患,如今阿木尔和大齐已然通商,一旦有阿木尔商人死在了陇右道山匪手下,只怕两国战事再起。而萧禹这次立下功劳来了,自然是很得看重。
谢阁老无声一叹,心道是主角来了。转头看去,萧禹已然换下了戎装,一身竹青色长袍,外罩灰色斗篷,古铜色的肌肤,斧削般的面容,英挺的剑眉,眸似深海,鼻若悬胆,双唇紧抿,举手投足间自然带出了一股常年纵横沙场的沧桑肃杀之气。连给皇帝行礼之时,这股气势都没有消下去,压迫得殿中众位重臣都有些局促。
沈善瑜乖乖的立在殿中,等皇帝叫萧禹起身之时对他一笑,算是打招呼。岂料萧禹浑身带着的肃杀之气立时消了下去,整个人倒是柔和起来。谢阁老眼睛都快落出来了,心里也忽然明白皇帝为何想将五公主赐婚给他了——武郎的气势,只有五公主才压得住啊!
“阿瑜回来。”皇帝倒是淡定,令女儿回到身边来,对萧禹道:“萧卿看这画如何?”
萧禹闻言转头,那幅画实在巨大,但能看出画画者的笔触如何,他上下一看,道:“此画虽只有一人,但笔触十分细腻,将神态衣饰甚至发丝都描绘了出来。看得出是很有功底,大有宋朝张择端之风。”张择端乃是北宋著名画家,其作品《清明上河图》就以人物刻画所闻名。
沈善瑜微微红了脸庞,就算父皇夸赞她,也不比萧好人夸赞她让她开心。皇帝含笑:“谢卿如何作想?”
谢阁老被点名,施施然站起来,行了个礼:“臣恭贺陛下。原因有三,今日乃陛下寿辰,臣贺陛下四海升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