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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杯酒。酒实在是个害人的东西。我在喝酒之前,尚有心思琢磨陈幼瑛的举止反常之处,待到几杯酒入喉,就一片飘飘然,什么也不记得了。
☆、醉中仙
喝酒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像听起来那么美好。
借酒浇愁愁更愁,更何况喝到最后,醉的不省人事,真个就能解决问题了?第二日头疼欲裂爬起来,还不是一样要收拾残局?醉中只可逃避一时,却永远逃避不了一世。是以当年崔伯言失意之后,整日里躲到秦楼楚馆喝酒,本宫心中其实颇看不惯。
然而要表露一个伤情的姿态的话,酒无疑是很好的道具。更何况,酒是色媒人,伤情失意之后,便要破而后立,绝地复生,若不拿酒盖脸,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简单粗暴地诱惑陈文昊,饶是本公主脸皮颇厚,却也觉得难为情得很。
陈文昊其人极好面子,宫中御宴的美酒自然都是极好的佳酿。夜光杯中,葡萄美酒殷红如血;白玉碗中,琥珀米酒浓郁芬芳。
我先招呼侍者为我斟了一杯葡萄酒,喝了几杯,便摇头说其味太过酸涩,接着喝了几杯米酒,又说米酒滋味太过寡淡,总之是各种挑剔看不惯。
“听闻知味楼有新近酿得上好的桑落酒,清香醇美,入口绵甜,回味悠长,是不可多得的佳酿。虽一百两一坛,然皇家哪里缺这点钱了?”我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将乌木三镶银箸不住地往杯盘上敲,十足破落户的模样,大声问道。
陈文昊眉头一皱,尚未说什么,郑蓉锦便跳了出来:“大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放肆!本宫有秘藏好酒,你可敢喝?”
我抬头,便见郑蓉锦拍了拍手,命人捧进来一个大海碗来,放在我面前。
“这倒是本宫早就预备下的。原本在幼瑛公主之前,便想拦你一拦。”郑蓉锦洋洋得意开口说道,原来这碗东西竟然是她蓄谋已久,“只是你冲得太急,幼瑛公主又天性仁慈,此事也就这么搁下了。如今你竟嫌皇后娘娘亲自预备的夜宴上酒水不中你意,本宫便拿这个赐你。”
我只低头看了一眼,见那海碗中全是辣椒、麻椒和各种动物油植物油的混合物,便明白了原由。原来,原来还是几年前惹下的祸根,郑蓉锦还是嫌本公主当日。逼着陈文昊吃辣椒面太不厚道,于是今时今日易地而处,她竟寻了碗辣椒酒出来!
只是,她以为她是谁,不过一个小小贵妃,就敢当众为难本宫不成?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郑蓉锦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指着我哈哈大笑道:“萧才人,这是本宫特地赏给你的见面礼。尊者赐,不得辞,你还不赶快将这碗酒喝了!”
然而下一刻,她便失声尖叫起来。因为本公主猛地站了起来,将那个大海碗直接朝她身上甩了过去!
郑蓉锦尖叫声中,慌忙躲避,整个海碗倒扣在她身上,汤水四溅,却也有几滴沾到了本宫的手上,顿时一片热辣辣传来,烫得人颇不舒服。
这下子,所有人都呆住了。任谁都想不到,本公主于落魄之时,于耀武扬威上门挑衅的贵妃娘娘,竟敢毫不手软,反击回去。
郑蓉锦痛的泪水都快要出来了,她一手推开要扶住她的侍女,指着我颤巍巍说道:“你……你……萧才人,你竟然胆敢在皇上面前,公然谋害龙嗣!”
龙嗣?郑蓉锦什么时候有了龙嗣?怨不得咸鱼翻身,如此迅捷,翻身之后,又如此嚣张。
哪怕她一向彪悍,体格健壮,冬日衣着甚厚,未曾伤及筋骨,然而身怀龙嗣,自该处处作威作福,被众星捧月,如今居然被她的夙敌落了面子,焉能不怒?
于是扶着腰大呼小叫起来,纵使只有两三分的疼痛,只怕也被她做到了十分。
王婉瑜率先站了起来:“还不速速传太医进来!”又道:“你们还不赶快扶郑贵妃进去,为她收拾收拾!”
整个紫泉宫偏殿一片忙乱,郑蓉锦被好几个宫人小心翼翼搀扶簇拥着,朝旁边走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幸灾乐祸地瞪了我一眼。
我看到她的眼神便知道此番她蓄谋已久,想不到以本公主在后宫之经营,居然漏过了她怀孕这么大的消息,合该有今日之事。是我嫌她太蠢,一向过于小看她的缘故。我不得不在心中略略检讨了一番。
经前前后后这么一闹,这上元节夜宴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于是王婉瑜指挥若定,吩咐所有人谢恩退场,又忙着去照看郑蓉锦。
一片慌乱中,我坐在案边纹丝不动,抱着一坛酒自斟自饮,冷眼看着各种人穿着不同的衣裳在我身侧走过,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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