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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为止,周旭还没有铸出一柄剑来,骆瑛所有的期望就像是被戳破的大气球。再也吹不起来。
周旭收拾好周边的东西,点点头。
铸剑是一项非常枯燥的事情,步骤就那几步,每次都是同样简单的动作,和不用期待的结尾。这是一项比练剑更枯燥的工作。而且,这项工作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独舞。铸剑师注定是孤单的。
对于任何一个三年来不停铸剑却从来没有成功的人来说,是枯燥而且是痛苦的。
没有悬念的失败,三年下来,周旭没有一次成功,他的心情本应该是烦闷、焦虑的,然而他却越来越沉静。让他整个人在铸剑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宁静之气。
骆瑛走近周旭身边,“让我来。”
相剑师并不需要学习铸剑,却要熟知铸剑的流程。所以,真正的相剑大师也必定是个好的铸剑师。
周旭把东西放下,侧身让开。
骆瑛做好准备动作,他开始铸剑。步骤大体一致,却有两个显著的不同,那就是铜与铁的比例,和一种物质的添加。
周旭添加了,而骆瑛没有。
烈焰火舌,蹿高的火苗,就像是地狱之火,凶恶暴虐。骆瑛脸上落下大滴大滴的汗水,头上的发都打结了,被黏黏的汗水粘在一块。他的眉毛依旧紧紧皱着,手上的青筋暴出,两个眼睛熠熠发光,居然比地狱之火还要灼热。
那燃烧的火焰,笼罩的火光,喷热的气血,让所有的人都退避三舍。
周旭却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丝毫未落。他好似早就对灼热火焰和高温,有着天生的免疫力,周旭的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火炉和铸剑的桌台。
阳光照的树影慢慢拉长,慢慢的,消失了。天空只留下余晖。
这是漫长的等待,骆瑛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似乎是无声的对峙。两个人的交流只在眼神的几次交汇中。
终于,到了开剑的时刻。
没有狂喜,没有紧张,没有如释重负,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一丝丝的变化,骆瑛已经开始打开遮蔽着的火炉。
周旭也凝神观察。
开始启开了,火焰突然撩起,蹿的出来,灼烧了骆瑛前额的一绺头发。
骆瑛毫不在意,似乎没有感到手中剑的温度,他用工具把剑放置在特定的铸剑的地方,等待剑的变化。
动作寻常却刻板,似乎无名之间有一个刻板在测量着每个指标。
周旭抻直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从火炉里拿出的剑。青白之气缭绕。
虽然他才是名正言顺的铸剑师。但之前跟着子语大师的时候,他也没有亲眼见到有剑从火炉被拿出来。
周旭看的很仔细,丝微都不放过。
销炼结束,还剩下最后一个步骤:浇铸。
周旭目不转睛的看着桌子上的剑,全身漆黑,没有花纹,也没有饰物。这是一柄没有光泽的短剑,不足一尺。
周旭蹙眉,这柄剑也是失败品吗?
骆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情肃穆而庄重,他开始完成最后一个过程。
周旭在心里不断对比着典籍上介绍的铸剑方法和骆瑛展示的不同,不断对照着老师教授的知识。
在这种比较中,周旭的大脑里每一个步骤,每一次铸剑都清晰如水,一幅幅画面在大脑里流过,比较,寻找不同,寻找突破。
终于,脑海里闪现过一丝灵光。
是了,最开始他铸的剑会焚烧成粉末,而后慢慢掌握烧的火候,观察火苗的颜色;有时候他兑换的铜、铁、锡金比例不准,一次一次的调整,慢慢的,才掌握了协调的比例。
然而,这些他以为经过多次实验得到的是正确的经验,却在骆瑛的示范下证明是错误的。
周旭在不断比较中,否定着,肯定着,摇摆着,拿捏不准。他学的铸剑术到底是不是正确呢?
市面上有人卖剑术,有人卖心法,有人卖套路,毫无一例会有人卖铸剑术。周旭也无法比较,鉴别。
在周旭不断思索的过程中,骆瑛已经完成的最后一步。呈现在周旭面前的是一柄光秃秃,黑漆漆的短剑。
虽是短剑,却钝厚无比。
渐渐的夜了,赤着半身的周旭毫无冷的感觉,现在的他就像是被线团缠身的猫,怎么也无法脱困。
周旭神情困惑,骆瑛毫不含糊的拿起短剑,去了屋里。
“秒空,取你的剑来。”
秒空嘻嘻哈哈的出来,身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