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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在历史上是有千秋功业,谈不上有多荒淫残暴,但迷信暴力是事实,至少是历史上典型的战争狂魔。
帝辛继位后虽重视农桑,却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费心思,懂得权衡之术,也绝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和韧性。
他天生聪慧桀骜不逊,狂妄自大,又怎么想起来要笼络人心了?
此番来了这么一出,她反倒看不透他了。
若他当真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审视殷商内部根本的问题,并锐意改革,那她想掌这天下的难度,又高上了几分。
兴许是辛甲的原因,辛甲本就是个民重君轻的良才,大概是言谈说教,导致殷受开窍了罢。
若真是如此,甘棠倒真是后悔将辛甲送给他了。
殷受本有手腕魄力,原本便极难对付,倘若再补齐了短板,那殷商亡不亡国,还真的要另说。
毕竟眼下他才二十岁,距离亡国还有四十年,四十年虽说不长,但倘若做得好,足够一个国家翻覆兴衰的了。
如此她这是做了一回活雷锋,自搬石头自砸脚了。
下首姬旦眼里亦有深思凝重之色,只怕和她是一样的考量。
甘棠搁下手里的文书,心说此番酒曲一事由殷受作为殷商的使臣前来竹邑交涉,介时殷受打的什么主意,一看便知。
第64章 难道你不是么?
甘棠自回了竹邑便一直忙于政务。
她地位超然,统领手底下的联邦小国比商王还占许多优势; 再加上年、竹、土、鸣四方对她忠心耿耿; 再加上是大难过后新生的政权,不但子民们群情高涨; 连官员贵族们热忱了许多,少敢在这档口上给甘棠添堵的。
年、竹、土、鸣四方的兵权原本便握在甘棠手里; 如今如数归入南大营; 四方诸侯不敢多言; 恭敬顺服,甘棠没费什么力气。
新进的六方中亘、金两方是东土伯兴兵强占来的; 战败国军将全军覆没; 不存在兵权上缴的情形; 余下新得的四方,甘棠下诏让其上缴; 服便也罢,不服,打到服为止。
自此棠地境内; 任何人不得再私自豢养私兵; 大门大户看家护院护卫人数不得超过五百人,若有违令者; 以谋逆罪论处。
甘棠此举比之崩天裂地也不逞多让,诏令一下甘源便急忙忙跑来说项; 一起来的还有东土伯和鸣侯。
甘源草草行了礼,禀报道; “还请圣女三思,此举定要惹天下诸侯众怒,诏令一出,只怕再无诸侯方国肯归附于我们了。”
东土伯亦行礼道,“大业方始,请圣女三思后行。”
鸣侯附议,“我等追随圣女多年,自是明了圣女的用意,可天下人不知,望而怯步,于邦交实在不利。”
甘棠抬手制止了,“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并非甘棠听不进意见,实在国体一事事关重大,初初定国之时若在这件事上妥协让步,重复的便是殷商和西周的老路,在眼下生产力严重欠发展的背景条件下,君主集权的好处很多。
她手里足够的兵权、武器、名声、粮食,能够保障这一项政治制度的贯彻实施,倘若还退回先前大国统治小国的联邦状态,是真的没脑子了。
如此朝纲官员制度也有相应的调整,甘棠示意女奚将她拟定好的官职体系拿上来,“都拿回去看看,有不妥的地方和上书询问讨论,尽快商议下来。”
甘源还欲再劝,其余三人也是面露迟疑,甘棠见他们如临大敌,心里摇头,“你们都是我心腹之人,肯将兵权交到我手里,这么做的好处是眼睛看得到的,以后你们便明白了,至于其它诸侯,眼下不臣服于我,亦没什么关碍,事情总得一步步来,一口气吞太多,吃了也得噎着自己。”
想实施这样的制度并不容易,她胜在手底地盘小实力强好控制,换了殷商,想君主集权,那是天方夜谭,殷受从小奢望到现在,依然无能为力,殷商朝臣与诸侯皆不受其控制,亡国,是必然的事。
东土伯踌躇道,“可这诏令一下,便再无诸侯肯臣投诚了。”
甘棠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再者我要诸侯投诚做什么,我只要子民。”她若国富民强,手里又有精兵铁骑,压根不用担心这些。
甘棠态度坚定,东土伯与鸣侯安了心,便也不再劝说,拿着拓好的新政令,回去研读了。
甘源看了看甘棠,叹了口气道,“棠梨你现在才政务上,越发有主意了。”
甘棠一笑,“这种事,态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