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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温语的忙道:“八郎,我精通药材哩,到时过来帮衬”,那骄矜声音拒绝道:“你呆在药铺就好,别跑来跑去让人疑心”,又寻由头遣走丁管事。
郑小哥继续细听,却听得屋内两人压低了声。那温言温语的道:“心肝,我为你骗那女娘,你当真只想要王家酒楼么”。
那骄矜声音道:“当然,温大哥你疑我作甚”,那温大哥道:“年后过了礼,洞房花烛起来,又怎得避过?那女娘也不是蠢钝的,到时发现可咋办”。
只听那骄矜小官道:“我晓得你不喜女娘,花烛前灌醉王骚狐,找个人去替你,谁能发现”。温大哥沉默片刻,劝道:“八郎,替我的人若漏了口风,可不攀扯出我们”,那八郎笑道:“所以我去最好,等破了那骚狐的身,她就退不得亲,到时咱们架空她家,我吴家可不临安第一”。
那温大哥半晌无言,八郎道:“温哥哥,我晓得你心里不爽利,可那狐狸是有天命的,谁夺她元阴,谁家就能富贵哩。我为你甘愿在下面,你就不肯帮我么”。
又道:“你也晓得我家迎客楼和她家打擂台,我上门提亲定是不成,才求你帮忙。我只是个庶出,若不干番事业,攒不了家产。若咱得了王家酒楼,卖后一同奔去他乡,做对神仙眷侣,可不好么”。
郑小哥听得目瞪口呆,又等了一会,没听那温大哥说甚,却听得八郎喘息起来,又一阵桌响椅摇,那温大哥后来还吼了一声。
郑小哥急忙拔下听管,揉着耳朵,心内抱怨:“都说看了非礼长针眼,不知我这听了非礼的长甚么”,又心疼嫣娘所遇非人,忙忙往清波门赶去。
先不谈南县清波门琐事,只说说那出门在外的张小九三人。原来那日车夫淋了一身污物后,被鸟粪蚀了面皮,心中怒气冲冲,只赶小九三人下车。
小九三人被半路扔下,都求那车夫先带进镇子,好歹也是顺路。谁知那车夫朝小九啐了一口,骂道:“你这厮也不知干了甚么欺男霸女的事,惹得老鸹一路追,又偏偏只坑了我,真是老天没眼”。
“我面皮被蚀,要赶去寻医馆哩,车钱就当是药钱,你们公母仨去雇别人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小九去追,车夫猛抽那驴,一会儿就不见了。
桂姐气得大骂:“谁欺男霸女,该不会你惹了那老鸹”,又抱怨:“整整十两银哩,说是一路送到建康留都,全被他赖了”,小九追得气喘吁吁,坐在路边,等那两人赶上,三人商量之后打算。
捧珠累得满头汗,边说边喘:“我看快要日落,咱们先寻个地儿安顿罢”,桂姐说道:“这四周没甚人家,要不再往镇子走走”,捧珠道:“我也想走,可这脚挪不了”。
小九与桂姐细细看去,原来那对小脚刚才走得甚急,已渗出血来。这捧珠行户出身,本按着清倌模样教导,只是琴棋书画样样蠢笨,才贬做岑行首的贴身丫鬟。虽说没学到什么技艺,一双小脚却缠得瓷实。
小九和桂姐都是天足,跑一段路也不算甚。捧珠心疼那钱,也小跑一段,却把脚扭肿,等蹭着过来,已流出血来。小九两人急忙告罪,又要背着捧珠走,谁知两人都是女子,没甚力气,没走几步就踉跄不前,只得放下捧珠来。
捧珠见自己拖累小九,急得直捶那小脚。小九急忙拦住,和桂姐四臂作了个人轿,抬着捧珠往前走,却是走百步就得歇息一次,直到日落也没走远。
三人都肚饿口渴,却不敢分头寻人家,只得坐下歇息。本以为要露宿野路,却见一个老丈赶着个驴车,悠悠从来路行来。
小九忙上去唱了个喏,求那老丈顺路带上自家,那老丈道:“小官人,我这驴车还能坐下两个,剩下的得跟着跑”,小九笑着应承,扶捧珠上车,又叫了桂姐,最后把行李搬上去。
捧珠桂姐等小九上车,却见她跟着跑起来,忙叫老丈停下。那老丈道:“小娘子不知哩,我这驴弱,若再上一人就走不动了,才劳烦你们兄长跑动”,桂姐忙道:“那是我主家,这是娘子哩”,那老丈忙忙告罪,说是老汉眼拙,竟认错了。
那老丈见小九跟得吃力,便让驴跑得慢些,又和小九闲话两句,句句妥帖,不禁叹起来:“老汉我这些年,没见过像你这等疼惜女娘的好后生。今日你们去我家休息一夜,明儿再赶路罢”,喜得小九连连道谢。
那老丈赶了七八里路,进个村子,又走了片刻,停到一家门口。门里有人听得驴叫,忙去开门,却看见几个面生的男女,只得怔怔站在那里。
小九正不知如何称呼,老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