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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需要?比方小柜子什么的,放你随身带的东西……”
“我没有什么东西,”小懒从怀里掏出那一沓子抄录咒法的粗纸,“只有这个。”
苏笠青看似随意的接过来翻了几翻,复而还给小懒,目光却在小懒身上上下打量,像是要看透她是不是除此之外是否还带着旁的东西。
倒是李卓阳看不过去了,推着苏笠青往外走:“人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别在这儿啰嗦了——”被苏笠青甩了一记眼刀又连忙笑着赔礼,“她缺什么,我给她找来补上还不成?什么时候你也对我多关心关心……”
声音渐渐消失在小院之外,沈思琪这才扑过来握住小懒的手上下打量:“你是哪年入门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你?难不成我一直呆在灵草药田,成日里只跟花花草草打交道,外面的事儿真的闭塞至此?还有大师兄,我这三年都没这么近的见过他,只是听闻他性格清冷、处事铁腕,怎么今儿见了,跟传说中的不一样?”
小懒被她连珠串儿似的问了一大堆,正不知从哪儿说起,就听门外传来好听的女声:“小懒!小懒!”
小懒微微一愣的功夫,沈思琪已经扑身过去打开屋门:“谁呀?在这儿呢!”等见了来人立刻惊得低声喊叫:“啊啊啊啊啊啊!阮师姐!阮师姐!我可喜欢你啦!听说你今年赛事又频频告捷……”
“多谢师妹——小懒呢?”那女声很是焦急,像是晚看见小懒一时一刻就捱不住了似的。
小懒连忙出门去看,却见门外立在沈思琪对面的是个身材婀娜、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弟子,虽然也穿着跟所有人都一样的淡青道袍,但那宽大道袍不知是不是被谁巧手稍稍改过,穿在对方那苗条、修长的身上居然显得那么玲珑有致。
沈思琪叫她“阮师姐”,显然就是阮紫文,而身居灵草药田如此消息闭塞都认识阮紫文,可见阮紫文在玄门女弟子中有多瞩目了。
阮紫文见了小懒先是一呆,随即一双摄魂明眸像是浸在水里的黑葡萄一样,亮晶晶的蒙上了泪痕。
“小懒!”她扁着嘴巴冲过来合身抱住小懒,眼泪转瞬便浸湿了小懒的肩膀,“我一直求师父让我上崖看你,他们总是不肯!我太想你了!我日日夜夜都梦见你,修炼时梦见,睡觉时梦见!我恨不能早一日有本事夜里偷偷上崖去看你!”
口口声声都只是“我如何”,竟没问一句“你怎样”。
若是原来那憨小懒,此刻恐怕早就跟阮紫文哭成一团,絮絮叨叨的说些别后离情。小懒既承了人家的身子,须以她的面目活下去,也只能扮成悲伤又欢喜的样子,抱着阮紫文努力安抚:“没事儿,小姐,小懒不是下山了吗?”
“你就是那个下药害人的小丫鬟啊?”一旁看戏的沈思琪瞪大了眼睛看着抱作一团的两人,特别是小懒,“李师兄是让一个你这样的人跟我住在一起啊?!他原来这么恨我啊?!!”沈思琪越说越气,连阮紫文都不理了,甩手就朝门外冲了出去,像是去找李卓阳算账去了。
“别理她。”阮紫文又反过来安抚小懒了。
她撑着泪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小懒一番,又拉着小懒走进屋里相扶着坐好,还探手捏了捏小懒的衣衫是不是够厚,转眼间眼泪又流了满脸:“是我不好,但你懂的……”
“我懂。”小懒立刻回应了一声。
这让阮紫文稍稍一愣,看向小懒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小懒忙憨憨的学着霜华说过的样子解释道:“小懒从没埋怨过小姐。小姐在这边想着小懒,小懒也想着小姐。思过崖上事儿少,小懒每日里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只是小姐好不好,没了小懒谁能照顾,惦记着小姐是不是修为精进了,是不是——”小懒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是不是找到了可心的人。”
“小懒!”阮紫文被小懒说得动容,再次扑在小懒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小懒心里忽然真的对她有了几分同情,那是看渣书时就有的心情。阮紫文庶女出身,亲娘不但被正房主母欺负,还被别的房受chong的姨娘欺负。阮紫文从小就特别懂事,一心只想让娘亲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努力读书习字、学习修炼,努力讨好爹爹、祖母,只盼着他们能因着疼爱自己,对亲娘多几分眷顾。
若没有让小懒顶包的那件事,她对小懒也真好——她似乎对谁都很好,拼尽全力对所有人好,让所有人喜欢自己。她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也或者因为身披女主光环,真的大多数人都喜欢她,不喜欢的也是因为嫉恨,比如薛美妍。
第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