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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铄的眼神,凝视沈钦许久,这才重新看向刘瑕,他脸上犹带骇然,但眼神已渐渐转为深沉。
“刘小姐,”他说,“你这就真不够意思了。”
现在再做解释已没有任何意义,刘瑕摇摇头,“沈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该下车了。”
她去开车门,但未打开——中央锁没解,刘瑕说,“沈先生,这就——”
她当然见过很多极端情绪中的人面,不过即使如此,和一张愤怒的脸共处密闭空间也不是什么好体验,她几乎可以看见沈铄的脸扭曲的每一个细节,在刚才的对话将他的抵抗力削到最弱之后,愤怒就像潮水,冲毁了理智的提防,本能成为主导决策的要素,在刚才的对话后,他对她已不自觉地付出少许信任,但这信任被她背叛,他想让她付出代价,而理智的约束暂时缺位——
沈铄向她倾来,刘瑕的手指在视线死角伸向驾驶座的安全带扣——但就在此时,车门忽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响,中控锁开了。
两个人都呆了一下,刘瑕乘势下车,局势的变化,终究也让沈铄清醒不少,他和刘瑕对视一会,摊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着什么。
刘瑕冲他安抚地举举酒瓶,沈铄的表情柔和下来,他又看了卡宴一眼,明显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在小区门口将车调头,开回了大路。
刘瑕一直目送车辆穿过第一个红绿灯,这才走向卡宴——沈钦依然瘫坐在那里,对她的靠近没有丝毫反应。
“沈先生。”她敲敲车窗,“沈先生?”
好吧,她叹口气,干脆转过身靠在车门上,从包里取出手机。
*沈先生,你黑过沈铄的手机吗?*
这是个合理的问题,因为她的手机一直放在隔音盒里,但沈铄的手机之后就被放在仪表盘上,如果沈钦自己听到她的分析,可省去她一番口舌,当然,亦有助于打开局面,从被她跳掉的那些单方面喊话来看,沈钦现在必定很……
刘瑕有点恶寒,但委屈是个合适的词儿,因为沈钦的第一句回话就透着那么的幽怨劲儿。
*你居然叫他沈先生……*
呃……
*可他的确姓沈啊*
*但你居然也叫他沈先生……【啜泣皮卡丘】*
*【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不要闹了好吗,沈先生……*
*你还叫,你还叫!你还叫我沈先生!*
*……那你黑过沈铄的手机吗,沈钦?*
这个让步,虽然无法使沈钦完全满意,但似乎也可让他接受了,他发了几个委屈的表情之后,终于给出了正面答复。
*没啊,【挖鼻】,这种人的手机有任何值得黑的点吗?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以外,其余的功能,以他的智商也很难学会去用吧。*
……这黑得也是没谁了,刘瑕好一阵无语:好吧,这对堂兄弟的关系确实很差。不过,沈钦的话也可能半真半假——她猜沈钦黑掉她的手机,可能和APPID有关,如果沈铄的手机真的只是用做基本用途的话,即使高杆如沈钦,可能一时也没法黑进去,否则在刚才几小时内,他早就把对方的手机给翻遍了。
*怎么了,今晚的谈话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某人在黑完亲戚以后又八卦上了,但好奇劲比她预测得要小。
*你猜我们都说了什么?*
*无非就是刺探一些情报呗,还能有别的什么吗?*
……只是这么猜测的话,他又何必反对得那么厉害,从月湖别墅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肯定是看到他们开车回来得早,表情也不像是交谈愉快的样子,再加上一路上估计也冷静了不少,这会才能冷下来装逼。
刘瑕翻个白眼,慈悲地不予拆穿,克制评价,*呵呵*
*你呵呵我,你居然呵呵我!*
*……不要闹,其实你猜得差不多,基本就是如此,他说了些股东大会,以及你祖父分股权的事——你想知道他对你在这场纷争中的定位吗?*
*嗯?*
*‘人畜无害’——这是他说的,但我并不完全相信他,如果你真的已经人畜无害,他不会在看到你踏出房门后,立刻对我打来【永远也打不通】的电话,展开‘追求’。*刘瑕不轻不重地戳一下,但没打算穷追猛打,*对于你的一些亲戚来说,你的存在,也许是种威胁。*
*呵呵*沈钦立刻抓住装逼的机会,*早就习惯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