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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晔看向眼前的水墨窗纸,踌躇半晌才叩响房门,稍后听对方淡淡无波的声音从室内飘来,才推门走进。
案上香炉烟雾氤氲,祁容正意态慵闲地倚在雕花椅上,长长雪白的衣摆垂落遮住纤瘦优美的腿,轻捻书卷慢慢品读着。
池晔眉头悄然一紧,单膝跪在地上。
“结果怎样了?”
祁容也不看他,声音懒懒散散,好似快要睡着一般。
回想对方之前特意下达的命令,池晔此刻竟有些惶恐不安,话到唇边却欲言又止,良久才沉声道:“回主上,属下刚刚得来消息……”
随即他把头垂得更低,吐出三个字:“失败了。”
尾音消融进空气后,室内气氛骤然陷入窒息般的寂静。
祁容未有反应,素白书卷刚巧挡住那张冰雪绝伦的容颜,看去好像仍在专心致志阅着其中内容,但时间长了,才发现他目光已定在某个卷页上许久。
“失败了?”
最后他拖长音节,书卷“唰”地落下,露出一双冷漠至极的眼,仿佛冰与火正在里面充斥交融,有着慑杀万物生灵的决绝怒息。
池晔虽是俯首跪地,但也充分感受到前方迎袭而来的那股强势气劲,几乎要连同他一齐席卷摧毁般。
池晔额上泛起细碎汗珠,好似正凝神对抗着这股压力,回答道:“是……所有人都已命丧当场,而他的行踪现在尚不明确……”
祁容听到此冷一耸肩,目光由他身上瞟向房内某个角落,仿若那人的身影已凝定空气中映入他眼角。
那十几名被派去的杀手,都是自小经过封闭式训练,培养出的一批精英暗势杀手,不晓如今竟全败在他一人剑下。
“呵呵,好,好极……”
祁容狠狠咬着这几个字念出,唇边笑容却在肆意绽放,直恨不得双手鼓掌以为对方这种能力表示赞赏。
“聂玉凡,你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哪。”
挥退池晔后,祁容竟独自坐在屋内笑了许久,之后将手中的名贵书卷丢进座旁的小火炉中,如同丢弃纸屑一般随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慢慢走着瞧吧……”
书卷很快被熊熊火焰吞噬,映在祁容眼中闪动出金色的碎光,直到全部化为乌有时,他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收敛褪去。
长指抚过眉眼,终有一日,那粒存于眼底的沙砾,也会被他亲手抚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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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仿佛隔世存在的山谷,不知名的白色山花开遍野,风吹时,像浪波一般层层叠叠起伏。
一名素衣女子正静静立在花野之上,青丝垂泻,身姿绰约,白色裙裾飒然而扬,回首时,双眸清冽寒彻,亦如湖面冻结成的冰镜,透出一种遗世独立的冰冷孤傲。
那眼中的陌生与疏离,让他慌了神,呆呆上前几步,却被山风掀起的白色花帘遮挡,待落袖再看时,她的身影已随风一去杳然。
不要走,不要离开……
梦里浑浑噩噩地喊叫,额头上冒出冷汗,四肢百骸像被炼火炽烤过似的,无一处不是痛苦欲裂。
灵魂就如从地狱深处孤独游走了数回,聂玉凡堪堪睁开眼,涣散的瞳孔才开始一点点聚焦起来,看着上方墙壁,面无表情,似乎意识还未恢复过来。
小门“吱呀”一声响,有人端着药碗走进,看到床上人醒了,不禁欣喜一叫:“副门主你醒了。”
睫尖被流动空气拂过颤动,聂玉凡白茫茫的大脑里终于闯入一道熟悉声音,他侧过脸,见深衣女子把药碗放到桌上,朝自己走来。
“纪……琴。”
他薄唇慢启,发出极其虚弱一声,嗓音不复往昔的暖煦明润,而是如沙石废墟一般嘶哑破败。
回忆那夜他满身是血的情景,纪琴心中又泛起忧痛,忙从床旁小几上倒了杯清水。
“别动。”
纪琴一瞧他竟想掀被起身,赶忙上前阻止。
“你的伤口才刚得到控制,小心别再裂化了。”
聂玉凡被她轻轻扶着支起上身,此刻那白皙半裸的上身已被多条绷带缠绕住,各处伤口还隐隐渗着血迹。
他接过纪琴递来的杯盏,费力喝下几口,干白的唇才稍微浮现一抹润色,可那张清俊面容仍显得十分憔悴,仿佛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的大病。
“纪琴……你怎么会出现……”
聂玉凡慢慢环视一遍周围,确定这里是碧云楼的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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