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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芷咬着唇不答话,徐禹谦见她许久不犯的毛病都出来了,知道她是真气得不轻也不甘愿把玉竹嫁给黄毅,可眼下也没法子了。
他只得让季嬷嬷去喊人,然后叫了林威来执刑。
他说的棍是实打实军中用的那种军棍,一棍下去一般人估计都要喘不过气来。
玉竹肿着双眼被喊了过来,季嬷嬷陪她坐在廊下,院子里的护卫不知道自己老大犯什么事,都有些心惊侯在边上看情况。
“黄毅当差不当,有违纪律,棍罚以示惩戒。”徐禹谦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
说辞含糊,是为了保玉竹的颜面,众人看了看玉竹与季嬷嬷虽有疑虑,却未深想,只觉是什么差事真办砸了。
林威听得徐禹谦的话,便开始执行,每落一棍就报一个数。
十军棍下去,黄毅这样的硬汉也要跪不直,强咬着牙坚持着,背后已经染了片血色。
数到第十五下的时候,玉竹哇一声又哭了,季嬷嬷拉也没拉住,还险些被她推倒眼睁睁看她跑走。
惋芷紧张站起来,林威却还在数数。
跑走的玉竹又折了回来,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上前就去夺林威的棍子。
林威可不敢得罪她忙后退。
她抓着棍子往黄毅身上又捂一下,实在是她力气不大,歪歪扭扭的落在黄毅身上,他并不觉疼反而让他还松了口气似得。
玉竹之后丢了棍子又跑走,满院子的人都傻了眼。
这太太身边的丫鬟是有多彪悍!
林威立在那看着兄弟,默默的不去拾棍子,他多少猜到黄毅干了什么,昨晚他还问自己姑娘家的脂粉应该要选什么样的。
惋芷在窗缝间看到事情经过,也不问这刑还继续不继续,叫上季嬷嬷去后罩房看玉竹。
徐禹谦在小姑娘走后直摇头叹气,这事闹得,黄毅究竟是猴急成什么样了!
而后,徐禹谦才知道,黄毅是怎么急得失了分寸。他将脂粉给玉竹说:你擦着肯定要好看些,然后就受了一耳光,他也莫名奇妙然后脑子一热就压着人在墙根下亲了…摸了。还和玉竹说等他娶她,她想抹粉就抹粉,再不多说一句的。玉竹气得就踹了他一脚,他吃疼松开,她哭着跑不见了踪影。
徐禹谦听他说完手边的镇纸就砸了过去,他这真是不好和小姑娘交待,黄毅认罚不敢动。明叔狠狠拍他后背,一脸你小子色胆包天,疼得黄毅整张脸都在扭曲。
惋芷生怕玉竹要做傻事,便让玉桂寸步不离看着她,玉竹哭完后便不说话,一直到晚间趁玉桂睡着偷偷在柜子里取了东西溜出门去。
徐四爷一日都挺好的心情被属下一搅,下午老郎中又上门,全毁于一旦——惋芷又该按时服药。
***
徐府这些天,气压似乎有些低。
平时眉眼温和的四老爷不怎么笑了,看起来很是严肃,四太太自上回黄护卫被罚后,心情也不太好,管事们回话都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今儿四老爷沐休,带了太太出门,所有人都才松口气准备好好轻松一日。
玉竹自那天后就不爱出门也不爱见人,今儿只推了躲屋里,有一下没一下绣着个藏蓝色的香囊。
京郊草长莺飞,路上景致怡人,惋芷靠在徐四爷肩膀上,看着春日风光,长长吁了口郁气。
“还生气呢,不是已经任你拿捏着黄毅了?”徐禹谦见她笑了,低头亲她。
惋芷还是觉得气闷的。
黄毅再是喜欢玉竹也不该那样,玉竹自那天怎么问也不开口,她想来想去知道该是认命了,可她还就不愿黄毅那么顺心就抱美人归了。
若让他这样轻易得手,以后谁再瞧上她的人这么来一套,就得嫁?没得这样欺负人。
所以近来她没少给黄毅脸色看,不论他怎么求娶就是先捏着不松口。
“好了,我多无辜,平白无故受累让你都不亲近我了。”徐禹谦又去亲她耳朵,惹得她忙放下帘子嗔他。
这要叫人看了去,得羞死!
“四爷,您不能冤枉我,不让您亲近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服了几天药,没敢让他沾身。
小姑娘含羞带怯的,徐禹谦看得心思直如外边疯长的野草,随风荡漾。
他去寻她的唇,轻轻含住啃咬,让她气息不稳。
“四爷。”惋芷用手肘推他,然后在他虎视眈眈的眼神中坐远了些,拿小镜子和口脂在红唇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