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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那个白屋子吗?那里又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殷裔,你强人所难,我怎会知道那间屋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连见多识广的殷氏嫡子都不识的东西。我一个无知女郎怎会知道。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再留在这里对你毫无用处。一看到我,你便会想起那起你现在看来很是鲁莽而且毫无易处的事情……”
殷裔没有否认,那便是默认了,平乐心里苦涩难当。还是强迫自己开口。
“好歹算是相识一场,我们就算当不成夫妻,也总不至于成为死敌吧。殷裔,我曾说过誓不为妾,而你当时也认同。即如此,你留下我做甚?我还有什么用处值得你殷氏嫡子榨取吗?”平乐这话说的隐隐带了火气的。
虽然入殷氏并不是这个初衷,她是想极力撮合殷裔与周芙的,她想着,左右他们没有缘份,总不能让他一生不娶吧,早晚是要娶妻的,早晚是要与旁的女郎生下嫡子的,那个人自然也可以是周芙。至少周芙身份够尊贵,而殷氏也确实需要周氏这样的助力,所以虽然在旁人眼中是件蠢事,可她还是为此进了殷氏。
可事与愿违。周芙对她表现出很大的敌意。
而她也没大方到天天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周芙那张冰脸,事情便僵在这里。好在这时殷延之出面,殷氏诸人都对祠堂内幕很好奇,于是她顺手推舟。本以为水到渠成之事,最终却被殷裔打破。
明明他该是个君子的。为何却变成这般模样。
难道没了七情六欲,人便真的沦为怪物了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榨取的?你暂且留在殷氏,在我搞清楚祠堂中那间白屋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才算是真正的真相大白,到时自会依约放你离去。怎么?担心安儿?不必担心,他好歹是我的孩儿,就算我现在没心,也不至于拿他如何,你既然放心周九,那便让安儿继续留在周氏吧。”殷裔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拧了拧眉头,随后转身离去。
屋子因为少了一个人,瞬间变得十分冷清。平乐不用试也知道院子的门定是锁上的。而她,被拘禁了。即知是殷裔,平乐的心缓缓放下,虽然他现在对她无情,或者说他现在对谁都是无情的,可她似乎心中笃定,他至少不会伤她性命,同时他说暂时不会寻安儿。
在这乱世,能这般暂时安宁亦是珍贵的。
只是,事情远没有平乐想的那般简单,她以为自己暂时听令留在殷裔,待时间一久,殷裔觉得无趣了,她自是可以脱身,到那时接上安儿,再寻个战火少的地界,便可以过真正安宁的日子了。事情到这一步,殷裔若再不放过安儿,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只是,殷裔留下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要搞清楚那间白屋子里是什么东西吗?
饶是平乐是个聪慧的,也无法知道此时殷裔脑中都在想什么。
被‘拘禁’的当夜,平乐早己睡下,突然间,房门被撞开,平乐一惊,抱被而起,借着屋中仅有的烛光看到进来的竟然是殷裔,一身墨衣的殷裔,他看着平乐,随后一步步,有些踉跄着向她走来,随着他的走近,平乐闻到熏天的酒气。
他喝酒了,而且喝醉了?
平乐从未看过殷裔的醉态,虽然时下很多郎君以遍尝美酒,遍赏美人为凭生所好,可殷裔不是他们,他不会放纵自己,即便应酬时饮酒难勉,他也从不会让自己喝醉,可此时,他却是醉的,因为他看她的目光,竟然让平乐觉得心悸。
这是怎样的目光啊?
淡淡的,不知是否是醉意的关系,似乎含着朦胧的水光。他一步步走向她,而平乐的身子却仿佛被定住,瞬间失去了一切行动的力量。
便这么眼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最终双腿一软,扑倒在榻上,而平乐,则被压在他身下。
“郎君。”平乐试探着唤着。
殷裔摆摆手,似乎不胜烦扰,嘴里嘟囔着好困,要睡……片刻,他便保持那姿势酣然睡去。浓重的酒气熏得平乐亦有些醉熏熏,她用力推着身上的殷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殷裔推到一旁,殷裔顺势一滚,竟然占了她半张榻,继续睡着。
平乐蜷成一团,便那么怔怔看着酣睡的殷裔。
有时,她搞不清楚自己对他到底还抱着什么心思?欢喜他,恨他,在意他,淡忘他,太多的情绪直叫平乐觉得筋疲力尽。可见他便这么醉倒在她的榻上,她却心软了。
人活两世,总有些弥足珍贵的,上一世她活的懵懂,这一世,却活的很清醒。她在意的东西其实很少,本质上说,她也是个冷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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