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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只会夸您‘女中豪杰’,绝不会笑话您像‘泼妇’的。”
“好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为娘甚欣慰!”
姜玉姝谨慎检查一圈,转身招手,示意儿子往外走,叮嘱道:“太子、安王爷、纪知府同时巡察图宁,此期间,衙门会非常忙,你要老实待在书房用功,未经我允许,不准擅自外出,也不准接近钦差,记住了吗?”
“记住了。”郭烨开朗懂事,“孩儿不会给您添乱的。”
“傻孩子,娘只是担心你,怕你不慎得罪天潢贵胄,怕保护不了你。”安王虽然平易近人,但做母亲的有顾虑,不愿儿子落个“攀附权贵”的骂名。
她柔声嘱咐:“快开宴了,我得忙了,你自己吃饭,早睡早起,认真读书。”
“是!”少年胸膛一挺,顺从离开了宴厅。
姜玉姝含笑目送长子背影,拍拍手,率领下属走向客房,边走边问:“太子殿下他们还在喝茶吗?”
“是。”
她严肃吩咐:“稍后的接风宴,以及钦差巡察期间,务必打起精神,小心伺候。万一出了差错,轻则受惩罚,重则掉脑袋,故切莫疏忽大意,明白吗?”
“卑职明白。”胥吏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唯恐冒犯了天潢贵胄。
翌日·清晨
除非休沐,否则,姜玉姝一贯起得早,今天起得格外早,迅速洗漱穿戴整齐,打听得钦差尚未睡醒,趁有空,她吩咐厨房张罗早饭后,匆匆赶往前堂,交代几件公务。
半个时辰后,天光大亮。
小厮飞奔禀告:“大人,太子殿下他们已经起了!”
“嗯,知道了。”她奋笔疾书一番,旋即搁笔起身,叮嘱下属:“春耕事宜,就按照刚才商定的办。”
“是。”几名小吏捧走了各自的公文,她疾步返回后衙,径直走向正厅,途中却见管事喘吁吁跑来禀告:“夫人,太子殿下他们经过园子的时候,停下了,正在观赏您栽种的庄稼和瓜果蔬菜。”
“观赏?”
庄稼和蔬菜瓜果,又不是奇花异草,有什么好观赏的?
姜玉姝停下脚步,皱了皱眉,改而走向园子,“我去瞧瞧。”
不久,当她赶到园中时,远远便听见一阵谈笑声,定睛望去:
春日晨光下,天晴气暖,后衙庭园栽种的各色作物抽芽吐绿,生机勃勃。
众人谈笑,以太子和安王为首,知府纪学琏陪同,围着一棵桑树打转,观察其嫁接穗条。
“这是……接上去的?”安王屈指弹了弹刚萌出的嫩叶,捏住两指粗的穗枝,试探摇了摇。
纪学琏答:“对,嫁接成活的,当地桑农每年春季都得忙一遭,培育桑树。”
太子作为嫡长皇孙,满腹诗书,知道“劝课农桑”,对具体农活却一窍不通。他微微皱眉,盯着被削过的砧木,疑惑问:“为何把树干给砍了?”
事实上,老知府对农桑也无甚研究,从未亲手尝试嫁接树木,仅凭昔日巡察的记忆解答,颇为吃力。纪学琏思考间,随从突然悄悄一指,他眼睛一瞥,顿时如释重负,“姜知县来了!”
“诸位,早。”
姜玉姝扬起笑脸,加快脚步靠近,端端正正行礼,随即,客套关切问:“图宁的水土和饮食,不知殿下和王爷适应不适应?”
太子偏头看了女官一眼,“还算适应。”
“我们在西苍歇了几天,一缓过来,倒觉得边塞饮食滋味独特,很有些意思。”安王拍拍桑树,扫视四周,“听说,这些作物,全是你的杰作?”
姜玉姝谦逊答:“‘杰作’不敢当,只是下官平日空闲时种的,常见作物而已。”
太子金冠华服,玉扣玉佩,雅致至极,难掩一国储君的尊贵气派,目光锐利,微笑说:“虽是常见作物,但听纪知府说,经由姜知县钻研培育出来的,往往会变成良种,大获丰收。姜知县真是聪慧绝伦。”
“殿下实在太过奖了,下官不敢当。”
安王爽朗健谈,“不必过谦!郭夫人擅务农桑,闻名遐迩,本王当年运粮来西北时便听说了,你若是一无所长,朝廷岂会破格任用女官?”
姜玉姝少不了又谦逊一番,郑重表明:“朝廷的恩德与信任,下官铭记于心,没齿难忘,一定恪尽本分,以报效朝廷!”
“唔。”太子颔首,满意于女官的谈吐和礼仪。
纪学琏和颜悦色,指了指砧木,催促道:“来,你快给太子殿下说一说:为什么把树干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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