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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了什么琴?”谢陨问道。
赵维赫看向谢陨,回道:“蕉叶琴。”
正好是三把已完工的琴之一。价格百万。谢陨点点头:“你的琴已经斫好了。按照以往的惯例,需再弹试两月,但这次有些意外的情况恐怕不能弹试了。”
“这……”赵维赫神情犹豫。
谢陨完全不在意他犹豫的表情,直接道:“走的时候带走吧。”
赵维赫愣了一愣,开口道:“您若不能及时弹试,我倒也不急。等您有时间的时候再弹试上两月就可以了。我倒时候再取。”
“恐怕无法实现,你还是现在拿去吧。”谢陨语气虽不强硬,但不容商量的意思很明显。
赵维赫有些为难地看向王弈川,他听说独孤隐士制好琴后弹试两月是很重要的,既然重要当然最好是不要少了这个环节。
王弈川看向谢陨:“师弟,这是为什么?”他很清楚他这师弟斫完琴必然要亲自弹试两月,且少一天都不行的执着。这次忽然有改变,很不合常理。不着痕迹地在谢陨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看起来很好,应该不是身体上的缘故,那么原因又是什么呢?想到昨晚谢陨发来的短信,说了曲谱的位置,感觉像是在交代事情,让人感到不安。因为这点不安心的因素,王弈川连夜就驱车赶往农舍。并且中途车子还抛了锚。赵维赫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王弈川车子坏了,他刚好在那时候路过,于是搭载了王弈川来。王弈川是谁,赵维赫当然知道,也知道他订制古琴的那位斫琴师正是这位国际知名钢琴家的古琴同门师弟。赵维赫主动说起了自己在他师弟那里订制了古琴的事情,表示想见见独孤隐士。王弈川开始微有犹豫,但赵维赫说话谦虚有礼,真诚坦荡。王弈川对他印象很好,并且聊起来还知道了赵维赫和他竟然是校友,关系更进一层,这样再不同意都说不过去了。于是便直接一路驱车到了农舍,有了赵维赫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王弈川因着谢陨一个短信,本来只是想回来安一安心,但是没想到师父竟然在也在这里。心中便越发怀疑了。师弟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王弈川正自猜测着,就听见谢陨淡定地道:“也没什么,想出去走走,暂时不打算斫琴了。”
出去走走?这四个字在王弈川脑海里重重响起。是什么样的“出去走走”能让师弟说出暂时不斫琴了,甚至连未完工的琴都没收尾。这真的太不符合他一向的行事风格了。在王弈川看来,谢陨对斫琴弹琴的热情远远超过了其他任何事情。出去走而放下没有达到他心意标准的古琴,这怎么看都不是师弟的作风。王弈川疑惑更深,就要继续深问。这时,张老忽然唤道:“小陨,快先去把琴放下了,抱着也不嫌重。”
谢陨走进屋,到楼上把琴安放在卧室里后才又去了客厅。张老正和赵维赫说话,说的是那琴就算没弹试两月也没什么影响,只要爱琴懂琴的人自己拿去弹奏一段时间后,也就差不多了。赵维赫没马上答应,只说要问问琴主。然后两人一老一少闲谈起其他事情,竟然是关于流行乐的。而王弈川眉头紧蹙,他本来想问师父小师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张老似乎不打算和他说关于师弟的事情,径直和赵维赫聊起来了,还相谈甚欢的样子。王弈川倒没想到赵维赫竟然还这么受长辈的喜爱。不过看他言行举止,教养很好,人虽然穿得酷,长得也酷,浑身霸气霸气的,但是眼神清新明亮,说话语气诚挚,而且别人说话耐心倾听。有个性又不浑身浮华躁气的青年,他师父会欣赏很正常。他也是很欣赏的。王弈川闲看两人说话交谈,心绪稍定,就等着谢陨。谢陨其实也没去多久,不过一两分钟而已。王弈川见他进来,就面露微笑,拍拍旁边的位置。
客厅的摆设很简单,就是一张四四方方的红漆桌子,四边各安放一把靠背的椅子。以前张老及其门下所有弟子都在的时候,喝茶谈话或者打牌都在这张桌子上进行。桌子就四个方位,一般都是张老,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占据四方,谢陨坐在客厅里唯一的沙发上,在其他人欢声笑语热闹的氛围中,他一人特立独行,在一旁或打磨着他的琴,或弹弦试曲。按照谢陨本意,他是要去琴房斫琴的,但是其他师兄姐说这是门派全体的聚会,他可以不说话,但必须得在场,于是就形成了张老和三大弟子或高谈阔论,或引经据典,或闲话家常,或论谈中外乐器,或打个小牌以自娱,谢陨独居一隅的格局。仿佛与其他人不属于同一时空。其他人时时抓他说话,他边回话边做自己的事情,两相不误。谢陨三师姐其实就是在这样的情状下对这位师弟情意愈发深陷的。她觉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