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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他们的援军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被围困的士兵立刻精神气大震,耿睿惊疑不定,他是最高主帅,自然知道蓟州的军队行走到哪里,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深夜前来支援……可是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耿老将军抓住时机,大声喊道:“援军已至,朝有火光的地方往外冲!”
深夜平原上燃火把,是靶子也是灯塔,有了这队神秘的骑兵,宣朝士兵士气大振,他们终于找到攻击的方向,不再像原来一样漫无目的地乱打,而是集中朝东南冲去。突厥可汗害怕援军,匆匆说了句“撤”,就带着手下逃走了。
等到两军会师,被围困的士兵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根本没有所谓的援军,这支冲天而降的队伍是留守营地的右厢军,他们每人带了好几只火把,在马匹各个便利的地方都绑了火把,再加上他们一字排开,远远看去,这才像是有六七千之众。然而事实上,来兵不过两千人罢了。
萧景铎下马,快步朝耿睿走来:“耿大将军,你没受伤吧?”
“先别说了,趁突厥人没反应过来,赶紧撤!”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不光宣朝的士兵睡不安稳,就连主帐也燃灯至明。
耿睿胳膊上挂了伤,但仅是草草地包扎了两圈,他面色疲惫,对着全帐人说道:“这次是我判断失误,险些犯下大错啊!”
坚持出战的人都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一个人看不下去,说道:“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年事已高还坚持出战,不必如此自责……”
耿睿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止住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行了,别替我找借口了。我戎马半生,竟然犯下这等大错,我死不足惜,若是累得北征军全军覆没,坏了我国根基,那我真是无颜去见高祖啊!”
耿睿这几句说得眼中含泪,周围人无不动容:“耿老将军……”
耿睿擦了泪,情绪逐渐平定下来,他看向萧景铎,那双眼睛虽然苍老,但精光依旧。萧景铎微微低头,没有直视耿睿,以表示尊敬,但即使如此,他的脊背依然是挺直的。
耿睿盯了许久,见萧景铎不闪不避,毫无怯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说道:“你本该留守营地,看守辎重,却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萧景铎的亲兵都意外地抬起头,脸上颇为愤愤,而萧景铎本人却十分平静:“下官知罪。”
“你虽然违背军令,但看在你解围兵之急的份上,便不予处罚,允你戴罪立功。”
“是。”
耿睿毕竟年事已高,没说一会便露出疲色,众人知意,接连退下,好让耿老将军休息。
等退出主帐后,萧景铎的亲兵忿忿不平地说:“萧将军,这次没有全军覆没全靠你,这等大功老将军不嘉赏就罢了,怎么能处罚你呢?”
欲赏先罚,软硬兼施,这是上位者常用的手段,萧景铎自己也当过县令,对这些官场手段再熟悉不过,但是这些没法对底下的士兵明说。萧景铎不好解释,于是浅淡地提点了一句:“大将军做事自有章程,这种话不许再说。”
亲兵不服气地应道:“是。”
但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没听懂萧景铎的画外之音。萧景铎生怕他们回去后在军中说道,煽动军心,那才是真的害他。萧景铎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耿老将军并没有罚我,可见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你们回去后不许瞎说!”
几个亲兵一想确实是这样,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属下明白了。”
耿老将军带着主力部队和突厥人正面相遇,这下双方都知道了对方的方位和底细,显然不能再走奇袭的路子,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所以这几日军营总全副武装,时刻警戒。耿老将军对萧景铎的印象大为改观,商议要务也愿意带着萧景铎,今日,他们再一次商讨出战计划时,萧景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妨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另派一队轻骑兵绕到后面,以火攻击突厥人的老巢。到时候营地中着了火,突厥人一定大为惊恐,到时候正面部队就可以趁机进攻,和轻骑兵前后夹击,一举击溃突厥。”
“言之有理,但是突厥人和中原交战许久,这一招历朝历代不知多少人用过,如今突厥人营地防守森严,恐怕不会轻易上当。”耿老将军回道。
“对啊,今时不同往日,突厥人老巢的这把火不好点啊。”
确实,被打了这么多次,怎么也该记住了。萧景铎顿了片刻,又说道:“既然点火不易,那我们不妨用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