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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嘿嘿笑了一声,跟老大老二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了。
六岁的胤禄跟在八岁的哥哥胤禑身边,似模似样学着哥哥们说客气话,然后被大阿哥一把抱了起来。
“十六,走,大哥带你骑大马去。”
十六阿哥眼睛立时变得晶晶亮,脆声声应了:“好啊。。”
第25章
四阿哥黑沉着脸从小太监拉开的帐门迈步走进大帐,绕过卧室区外摆放的屏风,便看到自卧榻上起身迎上来的茹蕙。
“四爷。”
对着四阿哥拉长的脸,本来满心欢喜的茹蕙心头一沉,脚步下意识迟疑了一下。
举起手,却没等到人替自己解衣扣,四阿哥低下头,犀利的目光正正对上茹蕙小心翼翼窥视的眼。
本就因为四阿哥脸看的脸色有些不安的茹蕙,被这利剑般的眼神一扫,顿时定在了当地。
“还不过来服侍爷更衣……”四阿哥冷哼:“等着爷请你?”
茹蕙扭了扭手指,低着头,蹭了过去。
“胆子不小。”颈间衣扣被解开,四阿哥舒适地扭了扭脖子,看向胸前举手替他解衣扣的小丫头,想到她惹祸的能力,四阿哥的嘴角抽了抽,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丹增虽为女奴所出,不得嫡母欢心,却为亲王所喜,你居然敢胆大包天的斥骂于他,你可知,当科尔沁亲王听到苏和泰向圣上禀报事发始末时,脸色何其难看?”
茹蕙咬了咬唇,没有接话,只是将四阿哥换下的衣裳交到一旁寻冬的手中。
四阿哥看着一脸倔强闷不吭声的茹蕙,伸出手捏住那招人眼的下巴,逼着不肯与自己对视的丫头抬起头,“说话。”
清灵灵的眸子里,情绪是怎样的复杂啊,无助、委屈、悲愤、伤心……
四阿哥心头一震,手上顿时一松。
茹蕙垂眸,回身接过寻冬递来的常服,默默服侍不再开口的四阿哥穿上。
将一粒粒纽扣扣好,在男人雄壮的腰间松松系上一条黄色丝绦的腰带,干完活的茹蕙垂手退至一旁。
四阿哥站在帐中,良久注视着那顽固对着自己的头顶,心头无数想法掠过,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挥退了帐中侍候的其它两人,四阿哥弯腰,伸手握住茹蕙垂放身侧紧攥着的手,耐心地将一根一根弯曲的手指打开,握在掌中:“委屈?”
茹蕙低着头,没吭声。
四阿哥想了想,拉着茹蕙走到榻边,撩袍坐下,然后,抬头看向站在榻前的茹蕙:“爷并不是指责你,只是,你既知将来必要进爷的府里,以后行事便应更谨慎。
爷知道你斥骂丹增、扔蛇咬他,都是为着回护查郎阿、苏培盛,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正面硬扛?你完全可以继续势,逼迫他不得不停手。
今天喀尔喀亲王的女儿救了回来,因你立了功,爷便有理由轻松护着你,但若你不改改这性子,下一次惹着亲王,又该如何?”
茹蕙吸了一口气,第一次主动看向四阿哥:“没用。”
“什么?”四阿哥疑惑。
“我说了,我说苏培盛是你的人,查郎阿是圣上的人,即使亲王之子也无权处置……可是没用,那个科尔沁的莽汉一幅不管不顾的架式,拿鞭子狠命地抽打苏培盛泄愤,完全将救了凌珍县主的查郎阿、无辜被牵连的苏培盛当作了仇人,仿佛是他们将凌珍县主害死的……”
想起强壮精悍用身体与疯了的驯鹿正面冲撞的查郎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想着苏培盛为护着查郎阿被抽得抽搐的瘦小身体,茹蕙气得再次握紧了双拳:“明明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与凌珍县主不谨慎造成的,却摆出一幅受害者的嘴脸,何其可耻。”
泛着泪光的双眸、胀红的小脸、紧握的拳头、颤抖的身体……看着这样的茹蕙,四阿哥一声长叹,将身前小小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才有如此鲜明的是非观念。
“茹蕙,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在骄横的蒙古亲贵眼中,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对低位者生杀予夺的傲慢。
你道为何圣上召见你后为什么也不问你以卑忤尊之罪?因为圣上知道,帐中各族亲贵都知道,丹增鞭打查郎阿与苏培盛不是因泄愤,其实是他当时以为凌珍死了,故而想将他自己背负的凌珍亡故的责任转嫁到你们身上,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科尔沁亲王即使对你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