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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了,倪浅心里那股子得意劲儿就冒出来了:“尹道长,我看你不如多多捉妖驱魔,才好混口饭吃不是?”
“捉妖?捉你们三?”尹烨懒懒地问:“有人出赏金吗?”
“哥哥,她们这种妖力薄弱的小妖哪还需要你动手,等哪天遇到个凶残点的妖兽可不就。。。。。。”乐菱嗤之以鼻,附和着尹烨话中的嘲讽之意,“更何况也没人会愿意花钱。。。。。。”
“啪——”
巴掌声尖锐刺耳,客栈里为数不多的人都盯过来。倪浅震惊地看着高扬着手的幼烟,她那一掌直接将尹烨的面纱扇飞,抖落在地。尹烨脸上五指分明的红痕,触目惊心,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乐菱瞬间幻化出玉笛,将笛端抵到幼烟喉间,杀气顺着笛身触到肌肤,刺骨冰凉。倪浅心里暗笑,幼烟这巴掌扇得够劲儿,她懒懒地伸手向前,指如软骨,借力覆上笛身,狠厉一压,全程不过一秒,就将乐菱震得手臂生疼,连退几步。
尹烨:“把面纱捡来给我。”尹烨没看倪浅一眼,只是接过狼狈的乐菱递来的白纱斗笠带上。
倪浅最看不惯他那副凡事与他无关的面瘫样,虽说是人,却连她这个妖都比他有人性。“也罢,”倪浅将佩剑压在桌上,横跨一脚搭在长凳上,挑眉看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夜过后,咱就此别过吧。”
浮云掩月,零星散空。
早已躺下的尹烨却迟迟难以入眠,好不容易将心头的燥意散去,陷入浅眠中。心头波荡,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像被梦靥小鬼抓|住心头一般,他不自觉地缱绻着身躯,闷痛的胸口让他几近窒息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猛然睁开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锐利的精光,那起身换上一套玄黑的夜行衣,身形敏捷,轻功点瓦,在屋檐上快速走过,最后定在凤澜石桥上方的屋檐上。从他的这个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从石桥那头走来的倪浅。白天那个撑着纸伞的男子此刻正等在石桥之上。
“觅渡。。。。。。”他嗤笑一声,掩了身形,有如鬼魅般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
倪浅走上桥头,果真看到白天遇到的那个自称觅渡的美人,她走上前去,还未出声就被觅渡一手拉过,握着她的右手:“阿浅,你果真来了。”
“嗯。你白天说想给我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等到子时?”倪浅被他握着手,掌心传来的舒适感让她舒适到喟叹,没舍得挣开。
觅渡拉着她走到桥头,右手幻化出白天遮雨的油纸伞,青光一闪,普通的纸伞由上而下随着青光蜕变,鲜红的血液如活物在伞架中流动、散开、凝合,伞面锦绣梵文,大气古老,泛着凛冽的气息。
倪浅在一旁看得眼冒精光,这玩意原来是个宝贝,少说也是件仙器啊!
她极其欢快地问:“这宝贝叫什么名字?”
“此伞名为诛裟伞,以魔血玉骨为架,天蚕袈丝作面,是神界锻灵天尊在二十万年前作了送给染鸢真神的生辰贺礼。”觅渡说着眼神中露出温柔宠溺的笑容,伸手摸|摸她的茸茸的脑袋,“如今,它是你的了。”
“啊?真的吗?这神界的神器能随随便便给我这只小妖?”倪浅话是这么说,此刻却忍不住伸手上前摸了两把那伞面,天蚕袈丝吗?冰凉丝滑,啧啧,这手|感摸着太舒服了!
觅渡瞧着她暗自窃喜的小模样,忍笑着,伸手祭出一只毛笔来,挥笔凌空而画,几笔金光过后,那凤澜江面竟裂开一条水缝向两边开去,“阿浅,随我来。”
倪浅拿了人家送的诛裟伞,这会儿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好意思拒绝了,随着他一步步向幽蓝的水底走去。屋檐上的尹烨皱眉,纵身一跃,尾随着他俩进了水门,刚进去,水门合璧,静波无痕。
倪浅随着他一步步向水底深处走去,越走越深,不久之后,光景变化,却发现是个水晶宫,觅渡解释道:“我在这随便建了个小殿,等在这凤澜江下不知多少年,外面沧海一粟,变化万千,转眼已经人烟密布,成了个繁华的凤澜水乡了。”
“你等什么?”直觉告诉倪浅和自己有关。
“哦,等一个调皮捣蛋的丫头。”他浅笑着,宠溺的眼神时刻不离倪浅半步,让倪浅不由地心底漏了半拍,急忙试图转移话题,“你说给我的东西不是已经给了吗?我们到这水下的宫殿做什么?”
觅渡眼神微动,状似无意地扫过倪浅斜后方一个,倪浅一怔,方才感应到身后跟着一个凡人,好熟悉的感觉。觅渡突然拉过她拥入怀中,“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