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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外面还裹着一层厚重的仙气,不像碎过的样子,红珠察看了半天,忽然在靠近动春底部发现一条小小的裂纹。
她用手抚上这条不易察觉的细纹,想了想,变出纸笔写下小小的字:“长挟、动春……”
才写了四个字,忽然身后传来小软欢呼的声音,“姐姐,新的星君上天啦,很气派呢!我们去看看吗?”
她心中重重一颤,顿时喜不自胜,笔下拖出一团墨迹。她顺手将那写了一半的纸条揉了一团揣在袖中,心里全是檀郎,一时间顾不上其他,想来事情已报过温玉,便起身急匆匆地走了。兴冲冲地腾云过了桑丘,袖中的纸团滑了出来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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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发髻未绾,只着单衣,披了一件绣着金线的锦袍,修长的手指执着酒尊,斜靠在石塌上小酌。洞里阴冷,他的肤色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玲珑溜进来,故弄玄虚:“神君,我在洞口捡到一张纸条呦!”
男人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念来听听。”
玲珑刻意地清清嗓子,打开纸团,顿时泄了气:“什么嘛,只有四个字,没头没尾!”
他漫不经心地挑眉:“哪四个字?”
小侍女干巴巴地念道:“长挟、动春。”
“什么意思嘛!”半晌听不见回应,玲珑抬起头来,只见他双目睁开,“长挟、动春。”他重复了一遍,掐指算了算,许久,面露疑惑之色,这疑惑很快又变成了不安。
“玲珑,去将昊天塔请来。”
第3章 嗣位礼(上)
御文仙君带着徒弟匆匆往花界走,路上碰见了同来的神武真人,两个老头早年师出同门,多年没见,冷不丁碰见,都十分高兴。
神武真人夸赞道:“师兄气宇轩昂,不减当年,高徒风度翩翩,颇有点师兄年轻时的意思!”
御文仙君热泪盈眶,把背后的少年一把拉到跟前,“师弟,这一晃竟然几千年过去了,你瞧,师父的徒孙都这么大了!”
少年生得秀气清润,绾了个发髻,垂下两条洁白的发带,一身白袍,素净得体,只是此刻紧张得憋红了脸,看起来像只大番茄。他抱拳见礼:“弟子疏风见过师叔。”
神武真人称赞了几句,又遇见了赤魄神君的坐骑——白虎锦纹,青年手捧礼盒,笑容温润谦和:“主人有要事上天宫,遣我来代送贺礼。”
神武真人性子直爽,素来跟赤魄神君相熟,掀开来偷眼一看,大笑道:“赤魄神君好大的手笔!现在果然是年轻人爱同年轻人玩到一处,老夫讨这琥珀弓讨了大半年他也没松口,转手送了一个小丫头。”
锦纹也笑起来,御文仙君扯了扯神武的袖子,笑道:“师弟注意言语,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丫头,是紫檀殿君上的遗孤,重华夫人的骨肉,如今花界的主人。”
提起这桩往事,两个老头便触景生情,摇头叹息。当年妖仙大战,三界生灵涂炭,紫檀殿君上以己身破妖阵,落得魂飞魄散,那时其妻重华夫人悲恸之下,身怀六甲替夫上阵,与众仙一起合力收拾战局,换得大胜。
此战过后,重华夫人伤势过重,这一胎本是保不下来的,奈何重华夫人对这个孩子心中有愧,耗尽修为将这孩子的元神保出,不知用了何种秘法,足足将养了五百年,将凉玉诞下,带着孩子闭门不出,百般宠爱。
这孩子生平格外坎坷。好容易平安长到一百岁,在天宫青凤台游玩,不小心碰到了星盘,得了个“日后必主花神位”的谶言。当时的花神还是女仙浅修,听闻此事十分生气,差点追到天宫上来。
重华夫人无法,带着凉玉躲到人间重莲山避祸,从此任何人都没再见过她们母女二人。
浅修平安无事地又当了两百年花神,到了第两百零一年,她手下掌管戒律的男仙私通妖女,寻了个机会意图行刺,浅修拖着一身重伤逃到人间,命断重莲山凉玉面前。
浅修死前,心知天命难违,亦觉愧疚,将花神印和华蓉剑都交给了这个追杀了许多年的假想敌。
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语,讲得绘声绘色,少年疏风却如同听戏折子一样,面上的表情忽喜忽悲,两眼痴痴,十分入戏。
一行人说笑着进了花神的地界,前面已经有很多人到来,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也有年长的神仙也在回忆千年前那一场大战,整个星寸台嘈嘈杂杂,热闹不已。
远处一群侍女都换上了流光溢彩的彩色羽衣,欢笑着清点礼物。花界十二仙还在大殿中梳妆打扮,远远地能听见殿中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