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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楼却一点也不在意,手中的箭一支支射去。可那箭的速度却不比第一支快,通通让那只棕色野兔给避了开去。烛楼轻笑一声,射出他最后一支箭。那兔子仍要避开,可那时它才发觉自己已被逼上绝境。刚才那一支支羽箭竟封住它所有的去路。那兔子靠在一棵大树上,睁大那宝石般的眼睛,最后一支箭已从它的喉咙穿过,直接钉在树干上。
烛楼猎杀的猎物虽然不多,可他使的方法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死在他手中的猎物会比较郁闷,无论如何敏捷总会被逼入死局,终于逃不出被射杀的命运。
烛楼一甩马鞭,赶到那棕色身旁,身子侧出马背,右手往下一抄,抄出那支箭。他随手把箭扔开,又抄起那只兔子的耳朵将那兔子给揪起来,高高举过头顶,然后随意将那兔子扔到一旁。他笑道:“慰都统,你好象不怎么成啊!”
殇河笑了笑,“属下笨拙,倒未猎杀一只猎物,让圣上见笑了。”殇河从小体质便差,如今是十五岁的少年却也没增强多少。这几天一直陪着烛楼狩猎,在马上颠来覆去,脸上颇有疲色。
君少骑着马过来,“殇河,你还好吧!”夜家与殇河之间已出现裂缝,平时也已不相来往,君少却记着兄弟之情仍如以往那般待他。
殇河微笑道:“大哥放心,我还好。”他看着眼前这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兄长,君少已高了不少,可仍改不了发福的模样,身子也是圆润不少,那张脸也是圆呼呼的。虽然十九岁的少年长成这副模样已是与俊朗无缘了,可他给人的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殇河压低声弦道:“大哥,你是否又……呃……胖了……”
君少还真的有些在意自己的外表,“我这是健硕,健硕。健硕与胖不是同一种概念。”
殇河只能勉强地点头。这几年来,临翰与伯约两党迟迟没有动作,而诸武也老实许多。再加上夜家蛇头已是被除,朝廷也是平静下来。殇河在这种日子中,心境也稍稍平和下来,人也似乎离那个噩梦越来越远。
君少看了殇河一眼,“好了,好了,打不到猎物也别一脸严肃,大哥教你几招好了。”他也不等殇河答不答应,便开始指点起殇河来,“哎哟,挺直腰板嘛,双肩打开,左手把弓拿好,右手扣箭搭弦。唷,猎物自动送上门了。”君少指着常替身后一只野猪,“就拿它来做实验好了。瞄准它,放箭。”君少在那儿说得口沫横飞,可殇河似乎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每一个动作都是软绵绵的。
殇河右手一放,搭在弦上的箭软绵绵地飞了出去,却是好准头,竟往常替的眉心飞去。当时常替正全神贯注盯着一只野鹿,待殇河那支软绵绵的箭飞到眼前才回过神来。在那一刻他大喊一声,“有刺客。”脸已是青了,箭已要触碰到他的额头。
君少上前一步,那支软绵绵的飞箭不可能地转回君少手中。常替吓出一身汗,忽而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蠢话,脸上大红,瞪了殇河一眼,随即走开。
君少摇摇头,“殇河,我们还是到偏僻的地方练吧,不然还没杀到一只兔子倒把护皇军给灭了。”他脸上带着笑,可看起来有些尴尬,真没想到殇河有这种“好准头”。
殇河脸上也没有光彩,直接地拼杀他是毫无天赋。他下马走到烛楼跟前,向烛楼行了一礼。烛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去吧,玩得开心些。”
殇河脸一红,再向烛楼施了一礼,转身上马,对在身后的副都统道:“泽深,好好保护圣上。”
殇河身后一中年汉子一脸恭敬,“都统你就放开心胸去玩吧,我会好好守护圣上的。”那人是赤旗副都统王泽深。自五年前善启重叛出萧骑,护皇军的赤旗一直被其他三旗所看不起。当年殇河接任赤旗都统一职,他也看不上眼,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他渐渐改变了看法。
当年年仅十二岁的殇河一上任立即肃清所有瞧不起他的分子,他直接搬出护皇军的守规,以“不服上层”之罪诛杀了七八人之后便再没人敢乱说话。那时赤旗虽然害怕他,却不敬重他。可接下来,一切都改变了。在皇宫每年一回的“御皇”大战中,赤旗完美地取得胜利,其他三旗完全无法与之相抗。那一刻,赤旗没一份子都开始敬重这位年幼的都统。那是一种魅力,似乎一个看破万物的智者,任何计策都无法使之迷惑。追随这么一位人物,赤旗会把其他三旗压下,成为他们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