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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上前给他一脚:“那你还不快去!!”
冯瑄躲开那一脚,委屈巴巴的说:“叔叔休怒,休怒。我现在上去又有什么用?我又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意思?”
冯丙现在已经惊到只会学舌,“家里的意思?”
冯瑄指指山顶,“蒋家想必早想好了,他们家蒋淑能一力将大公子送上莲花台,也可以联络朱家、胡家,说不定也能分给咱们家一杯羹……咱们家能出什么价?我上去后,说什么?”他两手一摊,冯丙已经懂了,然后,也傻眼了。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来接姜元,没有蒋伟,那姜元也只能听冯家的,哪怕能再晚上两天让蒋伟见到姜元,冯家与姜元也早就有了默契。但现在多了蒋家,两家相争,姜元自然是哪一家给他的东西多,他就会更亲近哪一家。哪怕蒋家当年背叛了他父亲,姜元此时也可以让蒋家将功折罪。
蒋家与冯家差的不止是一个蒋夫人,还差一个蒋淑,叫冯丙自己说都不能昧着良心夸冯营比蒋淑厉害。冯家在冯营的主持下,走的是不功不过的路子。当年姜元之父被赶出莲花台,冯家明知不对也没开口,要追随朝午王……也慢了不止一步,等别人都磕头了,他才赶在最后跪了下去。朝午王在位三十年,冯营虽身有官职,却三十年都没进过莲花台,更别提向朝午王进言了。要说他这是忠心先王,可朝午王有什么政令,他从来没违背过,蒋家和赵家还曾打上莲花台呢,冯营却驯顺无比,连朝午王后面都知道有什么事先让冯家去做,让他们家先起头,后面就好办了。
冯家不少人都看不惯冯营的作派,冯瑄就是其中之一,不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到江州去。可要说反对冯营,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利益支撑,好像理由也不够。
冯丙一直跟随冯营,偶尔也说两句,也有不满,可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如果是冯营在此,在蒋伟已经趁半夜溜去找姜元之时,冯营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假装不知道,闷头睡大觉。
可……男儿在世,谁不想成就一番功业?是他先找到的姜元!他现在也到了这里,难道要闷头睡大觉吗?!
可他不能代替冯营做主,不能替冯营许愿,哪怕先许了再回去说服冯营都不可能,因为冯营根本不会答应。
冯丙在心中转过来这个弯之后,一屁股坐下来,生起闷气来。
冯瑄就看着冯丙把自己气得脸色从红到白,渐渐快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他也是服!
“叔叔,不要生气,侄儿有办法。”冯瑄上前给冯丙拂胸顺气,轻道:“一会儿叔叔也上去,只要蒋伟说的,叔叔都不同意就行了。”
冯丙刚想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就听到这句,直接伸手打他,“这是什么主意!”
冯瑄避开,道:“蒋家势大,我观大公子言行,不似愿久居人下之人,那蒋伟只要露出一二颜色,大公子面上不说,心里必定不快,叔叔也不必说什么实在的,只要给大公子留个余地,让他知道,我冯家的忠心就行。”
冯丙在心里品味一二,终于懂了,他镇定下来,唤从人:“来人,给我梳头更衣!”
深夜走山路,对冯丙来说不是个好体验。冯瑄怕时间上来不及,直接唤从人背冯丙上去,冯丙见他不动,问:“你不跟我同去?”
冯瑄拂了下自己的衣襟,笑道:“这月色甚美,侄儿要去赏月。”要想让冯丙一击必中,他还是别出现在大公子面前才好,今天见面,大公子看到他时,可是不怎么开心。那种妒恨的神色,冯瑄在同行人的脸上常能看到。只怕以后他也最好少出现在大公子面前,不然天长日久,难保大公子不会因为厌恶他而生出歹心。
冯丙只是冯瑄的族叔,想管教他也不怎么理直气壮,何况冯瑄的脾气在冯家也是有名的。他只好叮嘱两句,让他别赏月赏得忘了他们来的正事,就让从人背他上山了。
冯丙赶到的时候,蒋伟已经快把姜元惹毛了。
姜元确实有待价而沽的意思,而他对国朝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也确实是一无所知,刚才吃饭时没有聊太多,他要摆摆架子,总要让蒋伟和冯丙都来求求他,他才能出山。
他本想再吊这两家几天,不想蒋伟半夜就来了,以为这是想抢在冯家之前递投名状,就连忙披衣起来见人。
蒋伟其实是不太看得起姜元的。当年他爹就住在莲花台,还娶了上国公主,结果就因为服丧时病了一场,就被朝午王给挟持出了王宫。这本事,真够那什么的了。
朝午王早有反心,这个他们都知道,大概只有先王父子不知道了。可先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