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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娇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停下!”
宫人只得将轿子落下,扶蒋娇下轿,“夫人……是想从这里看蒋大夫?不如奴出去送信?”
“不用。”蒋娇扶着宫人的手一步步走上将台,居高临下,前方不远处就能看到一辆辆牛车缓缓从宫门口驶离。
这其中,可有她的大哥?
蒋娇露出一抹天真的笑。
她猛得推开宫人扶她的手,冲上去!站在城墙之上!
宫人吓得尖叫:“夫人!!夫人啊!!”
那尖利的呼喊穿云裂帛!
宫门处的人纷纷闻声抬头往上看。
“那是谁!!”
“什么人在将台上?”
“侍卫!侍卫!!”
蒋淑发现牛车停下了,掀起车帘,“怎么不动?”
却见从人早就跪在地上,满脸是泪,遥遥指着城墙,“是……是小姐!是小姐啊!”
“什么?!”蒋淑猛得跳下车,鞋都顾不上穿,他赤足奔到墙壁之下,身旁都是举手搭凉棚往上看的人。
高高的城墙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站在那里,她的头发在狂风中飞舞,衣裙像风中的花瓣。
“娇儿!!”蒋淑撕声叫着,他挥着双手往前跑,“娇儿!快下来!快下来!”
他看到城墙上的蒋娇儿听到了他的声音,低头冲他一笑,便如乳燕投林般栽了下来。
地面震动了一下。
蒋淑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什么东西趴在地上,像一堆随便扔在地上的脏衣服。那不是人,那……不像人,人不会那么扁。
“娇儿?”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一蓬花白的乱发,斜插一根金钗,血腥混合着荷花香气扑鼻而来。
“什么?娇儿是从将台跳下来的?”蒋伟不相信的喊,“喊老三过来!喊那畜生过来!他是怎么给娇儿传的话!”不等蒋珍过来,一个蒋淑的从人冲了进来,从人满脸油汗,喘道:“大夫在宫门前昏过去!”
整个蒋家乱成一团。
蒋淑被抬回了家,灌了一碗花椒水后醒了过来,他醒过来后看到家人全围在身边,立刻挣扎着起来,喊:“蒋伟!你立刻出发!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已经晚了!”
蒋伟手上还端着药碗,闻言有些反应不过来,“大哥,你还病着!我怎么能走?!”
蒋淑一挥手:“马上走!立刻套车!”
蒋伟只得星夜出城。
蒋珍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蒋淑看到他神色不对,让家人都出去,把他喊到身边来,“老三,不要多想,娇儿一向聪明,她知道怎么做对家里最好。”
蒋珍抬起头,面色苍白,神色凄惶,“我跟她说的了!她能回家了!我让她从最低的地方跳!我、我昨天就带人去翻土了!我翻了很深很深!”
蒋淑搂住他,“不要多想!这是娇儿为我们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她做的对!做得好!”
“大哥!”蒋珍抱住蒋淑,号啕大哭起来。
蒋淑眼中也涌出湿意,他抱住哭得浑身颤抖的弟弟,轻声说:“明日,我们去接娇儿回家。”
夜风微凉,星月无光。
王城外荒茫的大地上,奔驰着两队人马。
赵肃听到马蹄声,掀起车帘,问从人:“哪里来的马蹄声?”
从人道,“不是来追我们的。大夫放心。”
赵肃道,“去探一探。”
数刻后,两队从人回转,对赵肃说,“是蒋家的车,似乎是蒋伟的人马。”
赵肃怔了下,嘀咕道:“蒋家?他们又玩什么把戏?”这家人的心眼多。
赵荟从车内爬起来,道:“大哥休急,我听说今日蒋夫人从城墙跳下来了。”
赵肃恍然道,大笑起来,望向台城喃喃道:“看来明日,蒋家要逼宫了。”
第二日,蒋淑让人把他抬到了宫门口,无数蒋家子侄头绑孝巾,跪在宫门口哭声震天。
蒋淑只穿里衣,散发披面,面色腊黄,捂着胸口,指着宫门大骂:“姜婓!!你出来!赵阿蛮!你出来!我蒋家娇儿就死在你二人手中!我的娇儿……娇儿啊!!!”蒋淑痛哭失声,涕泪横流,丝毫不顾仪态了。
周围渐渐围拢了不少人,宫门紧闭,也没有侍卫趋逐,人就越围越多。
“我蒋家跟从你姜家已经有四百多年了!你姜家立国有多少年,我蒋家就跟了你们多少年!东起樊城,西到辽城,南入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