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墉说,季空同时兼职好几份工作,早上送牛奶,白天去饭店当切菜工,晚上推着个小车去夜市卖些零碎玩意儿,有空时,他还会接一些糊纸箱的活儿。按理说,季空这么拼,总不可能租不起一个像样点的房子了吧,可是季空就是住在了这个城中村中。
王佳琪突然想起,今天,季空本该是在饭店当切菜工的,怎么司墉现在带她来找人?
不一会儿,她就有了答案。
“谁啊?”听到敲门声,季空佝偻着背来开门,却看到了司墉,“墉子,不是告诉你了么?我不需要去住你家,我自己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好了,我还要去串珠子呢,你也别来劝我了。”季空的意思是要关门送客。
“阿空,我今天可不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司墉让开了个身为,将他身后的王佳琪带到了季空面前,“这丫头,想招聘你。”他简单地说了下王佳琪前来的目的。
果然,听到司墉这么说,季空没有立即关门,而是让两人进了屋内。他让司墉在另一个屋子等,自己则是跟王佳琪单独面谈。
“毛丫头,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去做你饭店的厨师?”季空面无表情,神色依旧沧桑无比,似乎对王佳琪的到来并不感兴趣。
可是王佳琪知道,要是季空真的不感兴趣,那连门都不会让她进了,从司墉现在还在家中,并没有去曾辉的饭店上班来看,季空应该是被炒鱿鱼了。
别人被炒鱿鱼,却在心中感到高兴是不道德的,可是王佳琪就是忍不住会想,多亏了曾辉这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放着明珠当鱼目的做法,才能让她有机会,捡漏一个厨艺精湛的师傅。
“那天,我看到了您的雪菜豆瓣汤,就知道,您绝对是个好厨师,而我的饭店,最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厨师。”王佳琪认真地看着季空那双浑浊的眼,语中带着坚定。
王佳琪的话,触动了他死气沉沉的心,在曾辉认为雪菜豆瓣汤并不是他的做的时,他不是没有怨言的,可是他选择了默默走开,将切菜工的位置让给了饭店新招的小弟。
这个小弟,年轻,充满了力气,就算他完全不会刀工,只要培养几天,那也绝对是个切菜的好手。再看看他自己,年迈,体弱,就算是会切菜,那也不是老板不可代替的员工。
有了这样的对比,曾辉自然会选择前者,本来被曾辉赶走时,他以为自己是平静的,可是直到走的那一刻,那份不甘心,那份怨气,一点都没有减少。他的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在叫嚣着,“你个懦夫,连个什么都不会的人都能代替你的工作,快让那个愚蠢的老板看看你的真手艺!”
可是,季空早已是个被磨灭的棱角的老人,他只会默默地离开,就算心中再如何不甘,也不会显露出来。
此时,却有个人,突然来到他面前,表示了她的欣赏,这份触动,撬起了季空沉沦多年的厨艺之心。
“你能给我什么待遇?”虽然感动于王佳琪的欣赏,但他也有自己的难处,生怕王佳琪认为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他有解释道:“我的老伴现在还在医院里。”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季空兼职这么多份工作却依然抠门地住在城中村呢。
没等王佳琪说话表示什么,在另一个房间的司墉却推门而入了。
这所谓的房间是用一块块塑料板隔开的,并不隔音,一个房间的人,只有轻声细语了才能不让另一个房间的人听到他们在讲些什么,季空的说话声不算大,但也不小,另一个房间的司墉很明显就听到了季空老伴儿住院的事。
“阿空,兰兰住院的事情,为什么没告诉我?”
司墉话中的兰兰,就是季空的老伴儿——刘松兰,刘松兰是临溪鱼庄老板的女儿,跟季空、司墉可以说是半个青梅竹马的关系。
季空没想到司墉会突然进来,他神色复杂,其中夹杂着尴尬、愧疚、无力等说不清的情绪。
一边的王佳琪不能揣测这两位老人年轻时,围绕着季空的老伴儿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不是她该管的事,她也没那么八卦。
……
此时,王佳琪、季空、司墉三人挤在一个病房中,病床上躺着一个身上插满了吸管的老人,老人静静地躺着,神色平静而又慈祥,仅从老人眉眼间的那丝柔和,就能想象她年轻时该有多么娴静。
司墉叹了口气,唏嘘中,藏着无限的情绪。
王佳琪慢慢地退出了病房,她已经同意承担起季空老伴儿的医疗费,代价就是让季空成为“玉食人家”的厨师,并且在一定限度上教授其他厨师一些厨艺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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