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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榕树下,马,你怎么知道?”廿五反问廿九,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哪怕廿九死了,旁人知道她死在树林的机关阵中,又怎会知道她在榕树下给廿九备了马?
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对那件事知道的那么清楚的人,莫非是——
廿九在她惊慌的眼神中找到了一抹那晚的情形,只是笑着面对她,不做任何解释。
廿五突然扑了上来掐住廿九的脖子,森然的煞气涌了上来。
马车外的林屈逸突然觉得有一阵冷风从车内吹出来……
“你是谁?真的是你!”
廿九不躲不闪,轻笑道:“你若现在杀了我,一会儿如何向罗炎解释?”
“你杀了廿九!你杀了廿九!罗炎知道了不会放过你!”廿五起身准备冲出马车,被廿九伸腿一绊,她又重新倒回了车内。
“那匹云膘是不是你下的药!”
廿五猛然间摇头,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沈吟心的问题。
“你早就想杀了廿九!”
“没有!”
“云膘你从哪里买的!”
“京城市集。”
“你将廿九出逃的消息透露给了别人?”
廿五怔了怔,似乎想要摇头,却又像是要点头,有两股力量将她拉扯在一边,让她陷入了思考。
在京城市集买到云膘,就是最大的疑点!
云膘产自哈达草原,也就是塔尔国,莫说在大耀,就是在塔尔也是一等一的好马,马对于草背上的民族来说就是一切,所以云膘的价格非常昂贵。
这马种有市无价,就算出上大价钱,也不一定买的着。所以这么稀有昂贵的马匹,若非进贡上级谋求好处,弄得到这云膘的人何须拿到集市上去卖?
云膘比寻常的马高大了些,体力极好日行千里,可是从外表上来看,却没有特别的地方,所以没去过哈达草原的人一下子认不出这马。但是廿五不一样,她传递老陀螺的消息时来过哈达草原好多次,见过云膘,所以一定能认得出来。
寻常情况下,就算是廿九,走在路上发现有人卖这么名贵的马,定是觉得那人不识货自己拣着了便宜。然而纵观整件事情,怕是并不那么简单。
先不说卖马的识不识货,京城不比偏远的镇子,有见识有眼力的人才云集,偌大的京城走在路上的人一个都没认出这是云膘?
只能解释为,此人故意将云膘卖给你廿五。
“廿五啊廿五,心直口快本是好事,你却栽在了这上面。”
廿五豁然抬头,像是秘密被戳穿一般的无地自容。
“你……你……”
“我猜你在市集看见了云膘所以想买下来,结果发现对方是个不识货的人,只当是普通的马匹在卖,所以跟卖马的人攀谈了起来。交谈中不小心说漏了国公府的事,或许是你无意识地说出你的朋友托你买的。你本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却不知道对方实则有意想套出廿九的计划。”
“你买了云膘拴在京城外的榕树下便离开,并没有发现这云膘有什么异样。直到廿九出事,你才想到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廿九出逃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而对方却把握得一清二楚,细细想来,你是在和对方的交谈中提到了今晚等字样。你愧疚于心想为廿九报仇,所以知州府你以为我是凶手的时候才会想要杀我。”
“说来这件事你的责任不小,你自责,所以杀我的时候开始犹豫自己应当承担多少责任,我说得对吗?”
廿五的眼中是惊慌,又有些……畏惧。
这无人知晓的事情,被人一一点破毫无错误,彷佛整个人被人看穿,连亵衣都不剩,她觉得自己是光溜溜地站于人前,这种羞怒无以言表。
然而她不知,廿九之所以猜得那么透彻,是因为从小长大的她太过了解自己的性格,她直爽坦诚的优点很多时候变成了口无遮拦的致命之伤。
“你若不改改你这口不择言的性子,终究会吃了大亏。”廿九叹了一声,也不管雕塑一般愣住的廿五,问道:“卖你云膘的人,长得什么样?”
饶是廿五再不爱动脑子,也能想到面前这人是在查找廿九的死因。
但她知道沈吟心的为人,满城风雨的谣言,沈吟心暗中是不对口廿九的,为何要在廿九死了以后致力于追查真凶?莫非,是为了博得罗炎的欢心?
想到这里廿五不经鄙夷了起来。
不过观其言行,她也发现了这个沈大小姐的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