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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游荡的孤魂或许会离去,生着活人章旸断不可能取来补给林西元,那么,就只有她了,一个妖,一个自愿把生魂献出来的花妖。
晚上的夜空没有星星,就着昏黄的灯光,阿谭最后一次握住了林西元的手,“等过了今夜,你就会醒过来的。”
等你醒了,我就不在了。
这句话阿谭没有说,归根结底,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全是因为她的贪心。
西元已经做的够好了,她不想她的存在,成为他最深的愧疚,她愿意为他献上自己的一切,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
“我少了一魂,再也无法幻化成人。”老妇现在都能回想起魂被从身体里抽离的痛楚,痛到恨不得立刻死去,“事后,章旸信守与我的承诺,没有告诉他,而是带着变成原形的我离开,继续游历四方。”
可阿谭毕竟是只妖,妖的魂落在人身上,难免会产生新的问题,只是那时候阿谭不懂,章旸也太过年轻,他们谁都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多年后,林西元找到了章旸。”他变得与之前相比有些古怪,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他说自从身体好后,自己便能见鬼,日日都睡不安生,求章旸给他想个法子。
“章旸帮他了。”马明义不用想也知道,一个普通人,即便得了阿谭的一魂,也不该会御鬼术这种高深的术法。
老妇点点头,“章旸对西元始终存了份歉意,又亲眼见了几次,便心软教他了些皮毛。”
“林西元的御鬼术我是亲眼见过的。”毛不思顺着老妇的回答皱眉开口,“不仅仅是皮毛那么简单。”
甚至可以称得上炉火纯青。
“没错,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林西元从章旸那里学了全部的心法,又学了有用的几招,这些足以令他控制一些法力极弱的鬼魂,那时候,他满腔的爱意就已经被蹉跎成了最深的恨。
死前,他听到的是阿谭泣血的诅咒,她说她要把他变得和他一样,不人不鬼。活过来之后,他便真的成了一个怪物。他愤怒时会生出浓郁的昙花香,他碰到别人便会不经意的抽取他人的寿命,他的眼睛能见鬼,身体感受不到四季的温度,甚至有了妖的本能,他却偏偏连基本的控制都不会,惹出了不少乱子。
那几年,他和他的孩子活的像过街老鼠,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孩子死掉那天,是大年初一,他好不容易卖了几包点心回家,结果从天亮等到天黑,也没瞧见那条小身影,他就这么沿着街道找啊找啊,最后在城外的河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小人穿着破旧的灰色衣服,就这么飘在河面上,两条麻花辫上还绑着她最喜欢的粉色蝴蝶结。
透明的身影蹲在河边,等林西元到了,才哭着跑过去,却怎么也抱不住他,小孩哭的直跺脚,脸上身上全是伤,“他们用石头扔的我好疼。”
尸体被抱在怀里,早已被河水泡的肿胀,金银双色的眼睛就这么睁着,怎么也合不上。林西元望着小人脸上不知被谁砸伤的口子,从未如此憎恨自己,憎恨章旸,憎恨阿谭。
他用泥土为死去的女儿烧了副身体,扎了好看的麻花辫。
后来,他千辛万苦找到了章旸,骗着他学了御鬼术的心法。林西元是个聪明善良的人,但也是在炮火中摸爬滚打过的人,但当他真的恨极了,怨极了,心肠便比所有人都硬。
☆、越爱越错
阿谭没想到林西元会偷书; 章旸也没想到,书房被翻得一片狼藉; 但凡与御鬼术有关的书籍都被撕掉带了出去。
“他学了心法; 后边的东西哪怕章旸不教他,他也能拿着那些书页琢磨出来。”从头至尾; 林西元豆矢古草就打的是这个主意。
事后,他再一次的消失了; 直五年后; 他第二次来寻章旸。
这时的林西元已经彻底没了之前的影子,那个充满信仰与热血的男人变得像只阴森的鬼魅,他把自己包裹在黑色的风衣下; 他的容貌一如既往地年轻; 脸色却苍白到骇人,他怀里抱着一只泥偶; 泥偶塑的很可爱; 嘴角挂着笑意; 两条麻花辫跳跃着在风中一甩一甩。
阿谭没了幻化的能力,被章旸塞在外套的内兜里; 她感受到了林西元; 也感觉到了那个孩子的存在; 那个孩子身上是死亡的气息。心里疼的想哭; 阿谭扭扭身子,却发现自己只是一株在平凡不过的花草,连掉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阿谭呢。”林西元立在风中; 小心地顺着泥偶的头发,他没有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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