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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天日的偌大空间被一根根粗大的木柱隔开,静幽得连不知何处滴落水洼的声音都清晰的一清二楚。
不是密封却不透光,要看清阴暗只能透过木柱上悬挂着的那一盏油灯,轻微的光芒,昏暗的世界。
比起这幽静得让人心寒的地方,不远处却热闹非凡。男人嘶哑低喊的叫嚣声不绝于耳,参杂着的瓷器‘哐当’碰撞的声音异常的清晰,听声音像是那些看守的官差正忘我的猜拳赌酒。
讽刺,极其的讽刺!
受伤的身躯仅着一件白色的囚衣无力迷惘的侧躺在潮湿肮脏的凌乱稻草堆之上,右肩上的那一抹暗红在昏暗的油灯下像是一朵嗜血的红牡丹,花瓣正不断的绽放扩大。
许是已经麻木,尽管伤口又开始渗出血,项云晚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痛,或许该说,心底的痛远远的已经超过伤口的疼痛,能让她如此失心落魄的不是肉体上的痛,是她的心,已经慢慢的被腐蚀。
“你恨我嘛?”
悠悠的,项云晚的耳边悠悠的传来一道细小伤痛的声音。双眸依旧是好无焦距的看着前方,项云晚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见,心却狠狠的揪疼了一下。
声音的发源之处是悬挂油灯木柱旁的隔牢。孤灯下,一头乱发凌乱的顶于脑上,瘦得不成人形的小幻换上囚衣,脸色病态的苍白,眼窝严重的凹着,紧紧地握着挡在身前木栏的双手几道血痕横过手背指尖,双眸无光的看着与自己隔着一条狭小的走道,躺在稻草堆上一动不动的项云晚,抿着唇。
见她不反应,小幻的心跌入谷底,低下头眼眶滑下泪水,落在她跪坐在地上的双腿上,染湿一片。
“我知道,所以我不乞求你的原谅。”轻声抽泣着摇头,握着木栏的手更加用力,手上的血迹染上木栏身。
“你可以不回应,但是有些话你一定要听我说完。”目光含怨的抬眸,小幻绝望的视线悠悠的望向项云晚,愧疚,已经不足以说明她对她的感情,若是死能换的她的原谅她会义不容辞,但是现在她不能,她死了,晚姐姐就真的绝无可能再离开这儿了。
“你恨我,我知道,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想保住你,也想保住我的家人,所以我只好听如玉的,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晚姐姐,请你一定要相信”
鼻音浓重,小幻的声音已经接近声嘶力竭,目光越渐绝望的低垂,却在不经意之间看见对面受伤侧躺的身影轻微动了动,紧随而来的是重重的闷痛叹气声。心底一阵焦急紧张,小幻目不转睛的看着项云晚,担忧的眉头始终未松展过,顾不得其他第一反应便是担忧的询问,“晚姐姐,你的伤口还在渗血,不要乱动”
“不关你的事,我的生死,也不关你的事”
浑身瘫软无力,项云晚目光冷淡的看着前方,紧皱的眉头与额头冒出的汗足以说明她在忍耐极大的痛楚。几乎是用尽力气从稻草堆上轻挪动自己侧躺的身躯,项云晚左手撑在地上慢慢的坐起身,只不过才勉强的撑起身体左手一软,背部便重重的往后仰撞,后脑狠狠的磕向石墙,痛得又是一阵呻/吟。
“晚姐姐”
低泣声再次响起,只见小幻双手一把抓住木栏倾身担忧到心焦麻乱,目光伤痛的看着项云晚。让她难过的不是项云晚的那句‘不关你的事’,她会受到这样的苦楚全都是因为她,晚姐姐待她这么好她却自私的将她拖下水
“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我不会再因为你而难过伤怀。”眼眶湿润,项云晚目光冷漠的看着小幻,对上她担忧的目光,只觉是讽刺,不止一遍的嘲笑自己的愚笨,当初她视她如亲姐妹,为她的快乐而快乐只要她难过她便愁眉不展,现在想想真是讽刺,她的感伤与难过,开心与喜悦全都是装出来的,而她却是无比的真,可笑!
苦楚涌上心头,项云晚扬手抚上自己的右肩,强忍着想要撕心裂肺哭喊的冲动半眯着双眸看着挂满泪痕的小幻,嘲讽的扯扯嘴角,“我在想,当我为了你的事情而烦恼难过的时候你的心里一定在狠狠的嘲笑我吧?你一定在想,瞧,这人怎么这么笨,不过是被我随便一个表情一句话就唬住了,真是蠢到无药可救,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我没有,晚姐姐,我没有”
尾音颤抖,项云晚不再看小幻面带悲痛的面容,底下有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我是傻,我是笨,所以没能看穿你们的真面目,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你这么做就跟杀了我没两样,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姐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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