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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静静凝望的少女眼中却没有落花,桃树,只看到了一袭白衣,萧散漫舞。
舞尽风流只余香,琴音高远,调随花动。
她这才明白,凤帝竟是以桃花为琴,风月为弦,弹奏出这堪比天籁的琴音
她虽不解音律,却也忍不住被眼前的情景深深震撼。
每一朵桃花的陨落、破碎,都宛如悲伤的精灵,踏着天地间至美的节奏而舞,最后舞尽生命,化为尘埃,而他温润如玉的双手,则是天地间最好的舞台。
曲调转疾,花飞如雨,这曲调中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优雅、悲伤,宛如一幅在记忆中忘怀已久的图,虽已褪色,但偶然回想起来,却是无尽的追缅与凄伤。
凤帝并没有抬头看她,只专注于自己手中的那道光芒。
光芒宛如轻粉的缎带,在微风里,落花中,在他手间轻轻飘扬,而落红就在缎带中再度绽放。
这是零落前最后的美丽,哀艳得惊心动魄,他星辰般澄澈的眸子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是如此心无旁骛,就算天地改异,岁月变迁,也不能让他有丝毫动容。
不知过了多久,琴音渐渐远去,仿佛从天际而来,又终于回归九霄。
一曲终了,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收袖而立,终于抬眸望向朵朵,薄唇微扬,柔和的眉,柔和的眼,好似在笑,但一双眸子却深沉似海。
朵朵也回望着他,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从她眼底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无法看清。
默了默,双手环胸,一步步向他走去。
在他身前站定,踮起脚尖,唇覆上他的耳畔,低语道:“现在该叫你父皇,还是无名公子?”
凤帝眼微微一眯,眸里闪过纵容温情,嘴角噙笑,手悄无声息地放在了她的腰间,若有似无地环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俯身,也在她耳畔低语道:“公子和小杂役的游戏结束了,你说该叫什么?刚才的曲子,朵朵喜欢么?”
“父皇知道的,太过高深的艺术,我一向不太会欣赏。”她顶着牛翠花的脸笑得没心没肺。
凤帝不以为意,下颌在她发顶轻轻摩挲:“这首曲子谱好几年了,一直想送给你”
朵朵诧异地望着他,不可置信地问道:“送给我这头不解音律的牛,父皇不觉得浪费?”
凤帝无奈地看了她半响:“朵朵,一定要跟我这么说话吗?”
这么说话怎么了?很是不解地蹙起了眉头:“那个父皇,我说的实话啊!”
凤帝淡淡笑着,看进她眼底的那双深邃黑眸却很是复杂。
到现在都不肯以真面目见我,朵朵,你的心到底冷到了什么程度?
我想对你的心说话,可是,你却连它也对我封闭了。
某朵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那目光分明是穿越了自己,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
她决定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显得淡定从容。
有些事,他不主动提起,她也很乐意继续装傻,拖得一天是一天。
好半天,凤帝叹了口气,她从对面那双深黑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种哀伤夹杂着失落的神情。
可问题是,他有什么好失落的?带着那鬼面具时,玩她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那个”某朵终于憋不住先开口:“父皇,你的早饭我做好了,你自己慢慢吃。现在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凤帝收回神游天外的思绪,突然问了一句让某朵十分为难的话:“你就这么讨厌我?”
这思维跳跃得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某朵退了一步,讪讪地笑了一笑:“儿臣怎敢讨厌父皇?我是真的很累,想去休息一会儿而已。”
现在说话得小心小心再小心,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一句话听着不顺耳,突然就暴走了呢?
不是怕他,而是明知斗不过他大爷,何必自找晦气,在恰恰西来营救她之前,忍!
这样想着,又向后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两个字:苦逼!
大半年没见,父皇变得更高深莫测了,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谁知道他在打什么馊主意。
瞅着她那戒备的小样,凤帝忍不住笑了,眸中溢满了温柔,声音也极柔和:“在父皇面前,你退又能退到哪去?”
这话说得什么人嘛!暗自深吸一口气,某朵强迫自己咧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父皇还有什么事吗?”
“过来。”玉树临风的男人,笑吟吟地对她招招手。
他笑得越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