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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药味,那些后续的水也都是熬出来的药汤。若这并不是赵府,只是寻常百姓的家中,就算是这些药材便宜也是难以支撑的。而这些放在平头百姓的家中足以让他们吃光一年积蓄的挥霍,放在赵府里头,是随意可以拿出来的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只是此刻的洛青菱早已经没有了力气去思考这些,她已经快被这些无处不在的折磨弄得近乎崩溃了。
当初在段慧娘跟前的赌气压根就不算什么,如今看来,那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经历了。若不是洛青菱亲自泡入了这药汤里头,她是绝对难以想象这样坠入十八层地狱一般的滋味。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究竟有多痛苦,可是在她看来,似乎如今的这份痛苦已经差不离了。
无数密密麻麻的细针从体外扎进心头,似是滚烫、似是酸麻,又似是难以言喻的痛楚。她的身体似乎在不由自主的排斥着这股外来的疼痛,而那无处不在的细流则在努力的挤进她的身体,这样两相争端的结果,便是导致洛青菱疼痛的近乎昏迷。
可是她并没能昏过去,她出了浑身的汗,又浸入了水中,分不清是汗还是水了。
若是可以选择,洛青菱是绝对不会再来这么一次的。
然而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后悔的余地。若是可以爬出来,她早就不顾任何形象了,只是那疼痛似乎还带着酸软无力的后果,所以她并没有力气可以起身离开。
洛青菱无法想像,赵宝珠每日必须泡一次这样的药汤是怎样的折磨。
水温似乎渐渐的凉了下来,不再滚烫,而是温热的。而紫鸳依然一遍遍的将药汤倒进浴桶里头,不厌其烦。在洛青菱已经变得有些摸摸糊糊的意识里,她渐渐的察觉到这样的折磨似乎在减少。
是错觉,还是真的?
事实在告诉她,那无处不在的折磨似乎真的在减轻,而这个时候洛青菱才有心思去思考多余的事情。赵宝珠必定不会日日受到这样的折磨,这样的事情不论是谁受过一次就不会希望有第二次,赵宝珠再怎么坚韧,依然只是个贵女而已。更大的可能,便是段慧娘在故意折磨她
一想到这儿,洛青菱心中的怒火不由自主的燃了起来。
纵使最终踏出浴盆的时候,洛青菱感觉到周身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骨头都似乎变得轻了一些,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可虽然明白那药汤似乎对她是有益的,然而心中的怒火非但没降下去,反而越烧越旺。
洛青菱的心中憋着一股气,憋得她胸口生疼。
一件衣裳披上了身,洛青菱转过身的时候,紫鸳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姑娘,您觉得怎么样?那些人说这药汤是极其有用的,赵大姑娘平日里最喜欢泡这药汤了。”
听到这话,洛青菱笑着点了点头。
“这药汤十分有效,我从未如此清爽过。”
不知怎的,看到自家姑娘的笑容,紫鸳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寒。
她想了想,以前瞧见自家姑娘笑的时候,同如今看上去也是差不多的,那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如今大抵只是错觉吧?不然为何她会在看见自家姑娘笑的时候,莫名的想起了那个段慧娘呢?
收拾好之后,洛青菱带着紫鸳向长公主辞别,坐着赵府的马车打算回府。
实则来的时候,她们二人看似是步行而来,可是实际上后头跟了许多暗自保护的家丁。洛青菱心中清楚,只是没有去理会罢了。在到了赵府之后,那些人才全部都退了回去。毕竟身在赵府,洛青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而回去的时候,赵府必然是会派人护送的。
正如洛老夫人所料,如今洛青菱便是坐在赵府的马车上,与紫鸳二人面面相对。
马车驶出赵府刚一条街,便遇到了另一辆油布马车,二者原本应该擦肩而过,只是那辆马车的车夫似乎不甚熟练,手抖了一下,两辆车撞到了一起。
那车夫立刻跳了下来,对着这边作揖赔罪。那车夫看上去衣着朴素,一看上去便是那街里巷间跑江湖的人。赵府的车夫指着他的鼻子骂的起劲,那车夫也只能擦着汗不敢回嘴。
洛青菱的声音从车中传了过来,“罢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且放他去。”
她既然这么说了,赵府的车夫也只得狠狠地瞪了那莽撞的车夫一眼,继续向前驶去。
而在马车里头,紫鸳已经被惊呆了。
就在方才两车微微碰撞的时候,从帘子外头伸进来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