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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俊磊见她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他迅速地伸出一只大手来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地问,“那个罐子,你可扔弃了?”
明媚听到他如今并不是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而是心心念念地在乎那个破药罐子,一股怒气刹那间充斥于她的心间!她今晚冒着万般危险去杀春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男子。可是她得到的竟然是他对罐子的关切超越于她!
刹那间,她的一颗芳心瑟瑟颤抖,战栗不已。千般难过、万般伤心、无穷无尽的懊恼都涌上心头。此般感受她无处宣泄,索性张大嘴巴狠狠地咬住了捂在她红唇上的大手。
锥心的痛迫使焦俊磊立时放开了手,压低声音说道:“明媚,不可胡闹。药罐子你可处置了?如今春水没死,药罐子可事关咱俩的安危与前途。”焦俊磊一脸焦急地盯着她。
春水没死?秦明媚生生地打了个寒颤。一阵凛冽的寒风乍起,吹得她头顶上光秃秃的树枝一阵乱撞。树枝与树枝碰撞间,枝头上的雨水溅落到了秦明媚的秀发上,头皮上传来一阵冰凉刺骨的凉意。
秦明媚颤抖着声音说道:“表哥,此话当真?我明明亲眼见到春水沉入莲池了呀!我明明听到她叫不出声了呀!为何她没死成?”
“表姨母房中的丫鬟说,是大夫人房里的莲儿救了春水。”焦俊磊沉声道。
听闻此言,秦明媚愣在当场。她怎么能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你且放心,那丫鬟说表姨母并未从莲儿口中问到是谁下了手。是以,我这才急匆匆地来寻你。明媚,从今往后,你务必要耐下性子,切记不可再轻举妄动了。”
秦明媚这才缓过神来,头点得像鸡啄米,“表哥,你且放心,哪怕春水没能死成,她应当无法知晓是谁引了她出来。今晚我引她出来的是一只猫儿。我只不过是推了她一把。她背后又不长眼睛。”
焦俊磊见她如是说,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接着又把话题转到药罐子上,“不过,只要那个药罐子处理干净了,没有十足的证据,即使春水能辨认出是你的身形,也苦于毫无证据。是以,你把那药罐子处理干净了吗?”
这下子,秦明媚也不敢意气用事,她朝他点头道:“表哥,你且放心。明月呕吐不止那晚,我就趁乱拿走了药罐子,早已悄悄处理掉了。不过,表哥,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可不能食言。”秦明媚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焦俊磊。
焦俊磊的面色缓和下来,一把拉起秦明媚的纤纤素手,紧紧握住,转瞬间换了另一种口气,“媚儿,我和明月一日没有成亲,你还是有机会的。”
这一声“媚儿“让秦明媚春心一荡,心花怒放。“你不许变心!”秦明媚双手环抱着焦俊磊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冰冷的唇上印上一吻。只要秦明月一天没有正式嫁给焦俊磊,那么她秦明媚,完全还有机会扳倒她!哼!她心中冷哼一声。
秦明媚和焦俊磊在假山后一直呆到了梆子声敲了四更,她才蹑手蹑脚地回了她自己屋子。她溜进屋子,被悄无声息地端坐在八仙桌后的柳姨娘吓了一大跳。
“娘,你怎么来了?”秦明媚一面后怕地拍着胸脯说着,一面用火折子点燃膏烛。
“阿媚,你且告诉娘亲,今晚春水落水的事儿可是你做的?”柳姨娘柳眉倒竖,瞪着一双杏眼,严厉地望向秦明媚。此时的她,全然没了白日在沈氏屋子里的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
秦明媚深知她亲娘的脾气,此刻听她语气甚重,脸上又布满严厉之色,忙不地地窜到她跟前,陪着笑脸说道:
“娘,这事儿您这么快就知道了呀。哎,您也知晓,女儿这是没了法子才这么做的呀。咱们娘三在秦家地位卑微,仰仗她们母女俩的鼻息过活。她们娘俩没一个安的好心,您瞧,如今连原本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秦家家业的弟弟,都被那母女俩给生生挤兑了。”
秦明媚果然是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她这番话一出口,就戳中柳姨娘的要害。柳姨娘护子心切,如若不是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她断然不敢如此行事。然,一切只要是为了儿子,让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柳姨娘本要继续斥责女儿,可她被这话给堵了一下,愣了一瞬,重重地叹了口气,改口道:
“阿媚,你可知晓你今晚闯下大祸了吗?春水被你推到水里,如若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却被人给救了上来。听闻这个消息,我最担心是你做的。这才匆匆忙忙地赶到这里,发现你果然不在。”
柳姨娘顿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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