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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批进献首级的将士未能平安返回军营,一场残酷的杀戮便拉开了序幕。
像是凝集了许久的山洪一下子溃堤而发,京城南门大开,城中御林军倾巢而出,联合堵住叛军后路的勤王之师,共同围剿。
失去指挥的乌合之众难以抵挡势如破竹的攻势,为数众多的兵士丢盔弃甲逃跑,仍逃不了被屠戮的命运。
军士的哀嚎声,战马的悲鸣声,兵刃的撞击声一齐合成了岭王叛变的最后悲歌
屠杀持续了一天一夜,残缺不齐的尸体叠垒,仿佛遮住了半面天空
烈日晚霞也被成河的血流染红
两万人的哀歌
而那至高无上的君王冷漠的站在城楼上注视着一切,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几名内侍急匆匆的爬上城楼,在楚鸣空一旁不远处惶恐不安的跪下,还未启口,楚鸣空便下令道:“摆架甘醴宫。”
素芳看着楚鸣空远去的背影,身旁有几个将领忍不住小声议论纷纷。
素芳将目光收回,只瞪了他们一眼,所有人噤口,继续观战。
几日来,陛下夜夜留宿甘醴宫,已引起朝臣们的猜疑。甘醴宫作为历代皇后的寝宫,自陛下登基以来,后位空悬,甘醴宫无人入主,近来却听闻陛下频繁出入甘醴宫,这其中
楚鸣空急急的走到正殿门口时,看见长阶上密密麻麻的俯倒一片人,口气生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殿下因梦魇受了惊吓,然,陛下有命,殿下不得离开甘醴宫半步,是以奴才们以死相劝,殿下才在殿门止步不前。”
楚鸣空挥挥手,快步走到殿门前,果然看见宣亿睁大双眼靠在门柱上,全身瑟瑟发抖
楚鸣空心中像是挖出一块肉一样难受。
将他轻轻的搂入怀里,才发现一双玉足竟然没穿鞋直接踩在地上,眼神凛冽的扫向内侍,重重的又跪倒一片,每个人都在发抖。
宣亿将手抚在他的胸口,“不怪他们。”便挣脱楚鸣空的钳制向殿内走去。
楚鸣空下令关上殿门,急急的上前从后面抱住宣亿,心中惴惴不安。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不安,楚鸣空更深层意识到怀中这个人可以主宰自己的一切情绪,喜悦、愤怒、哀伤在这座甘醴宫内,宣亿才是当之无愧的帝王,他一个微不可闻的动作都足以撼动自己全部的情绪,令自己彻底沦陷。
“陛下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样的梦吗?”
更多的时候宣亿还是叫他陛下,对此楚鸣空也未有异议,只要是他口中叫出来的,他都乐于听。
“是什么样的梦?”温柔的口气像是一片羽毛拂扫过心灵。
“一个人站在床头,我起身想看清他是谁,掀开床帘却看见他没有头”
感受到怀中的人在发抖,楚鸣空把他抱得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头上,“我马上下旨留他一个全尸。”
叛乱已经结束,没必要再将岭王的头悬于城头。
那个瑟缩的声音继续问:“陛下想知道那夜岭王府发生了什么吗?”
楚鸣空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不想知道。”
宣亿再次推开他,一步步往后退,泪水滑下雪美的双颊,“是我杀了他!在他和我”话到这里宣亿再也说不下去了。
前几日醒来他只是强迫自己忘掉过去,忘掉那个人照他所说快乐的活下去
然而事实上,一切都发生过,骁继的血沾染他的双手,还有残碎的心灵
楚鸣空用锐利的眼神直视他,像是要把他刻进眼睛里去,“那又如何?”
“陛下难道不怕吗?我要是对陛下也”宣亿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捂住脸啜泣,一只有力的手臂将他拎起一掀,宣亿重重的摔在白玉床上,腰部传来阵阵疼痛,硬咬住牙不啃声。
楚鸣空的脸一下子凑了过来,宣亿忍住痛往后缩,一直缩到床角,一双眼睛像是被狼群围攻的小羊般惊恐。
楚鸣空眼里俱是让人从头顶寒至脚尖的阴冷恨意,“你心里还有那个逆臣对不对?那好,”楚鸣空解下佩剑丢给宣亿,“你拔剑杀了朕啊,如果不是朕,他便可顺利登上皇位,拥你入怀。”
“不不,陛下,没有我对他只有愧疚”
“愧疚?”楚鸣空对这个词颇感意外。
“如果我不亲手杀他,陛下今生今世都不会这样对我,不是吗?”
当然,我会让所有人看到背叛我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即使是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