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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烛龙也笑,笑着笑着便用嘴唇软软的轻轻拨弄老子耳廓,一边吹气,一边低声道:“你自己不成,飞蓬便不成么?当初飞蓬下界之前,除了风灵珠外,便当真没给留给你什么东西?”
老子微一战栗,好不容易培养出的那点儿睡意,一刹那,全清醒了。
——飞蓬留给我的,的确不止一个风灵珠。
飞蓬落凡顺带水碧私奔的前一天老子跟他闹得挺不愉快,当晚赌了气,死活窝在神树底下的花苞里不见他最后一面。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发觉昨夜趁我睡熟,有人来过了。
不消说神树上下整日四处游荡的只我飞蓬夕瑶水碧四个,单看叶脉间纠葛盘旋的淡绿色风灵,老子也清楚来过的究竟是谁——那神将当真是清冷极了也骄傲极了,这一趟倏忽而来疏忽而去,竟依旧没有一句话留下,只是老子当枕头的花苞边上多了颗拇指大小的珠子,和风灵珠不同,却是轻飘飘的,内里风灵飘渺的蓝光之外,更隐藏着些许张拔的、剑毫般锐不可侵的白芒。
耳边烛龙继续道:“那珠子你留了多少年?里面藏的,呵,里面藏的是飞蓬剑法还是修为?你倒好,宁可让重楼追打也说什么不动那珠子,本尊在一边瞧着,唉,心里都着急。”
他左一句“呵”,右一句本尊,一番话一嗟三叹婉转无方,调子诡异得厉害。老子一句句的听着,不知怎么倒渐渐高兴起来,笑道:“也不是什么剑法修为,算是算是飞蓬对自己剑法的一个复本。人家好歹一代绝顶高手,没有秘籍传世,恁可惜鸟——你当这珠子跟风灵一样,说用就用,不用了就在一边晾着?告诉你,这东西是消耗品,就这么用了老子还真舍不得”眼一瞟,见长虫脸黑了半截,肚子里已是忍不住笑,忙转过身背对着他:“——是了是了,你从哪儿知道飞蓬另给本大仙留了东西的?消息倒灵通!”
烛龙默然半晌,从鼻子眼儿里哼出一句:“本尊镇守鬼界,落凡的神将须由本尊亲自接引,飞蓬最后见的,便是本尊。”手搭在老子腰上紧了紧,不说话了。
嗬,还赌气。
六界盛传,不周山衔烛之龙身姿魁伟威严肃穆,统领幽冥之国方一万八千里,原是这六界震慑天地的存在。但就如同六界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认识到我家干爹白帝少昊大人“老成持重”的真相一样,估计整个六界哪怕用地毯式搜索,了解这位龙祖宗其实是个小屁孩儿脾气的,也只剩下本大仙英明神武独此一家了。
他妈的,不管是斗嘴还是掐架,哪怕他死长虫把老子鼻青脸肿的摁在身子底下揍,丫的都能委屈得让人以为是老子欺负了他。
什么龙啊这是
叹一口气,老子收拾了一下扭曲走形的面部表情,翻过身子哄他:“不愿意听你还提起这茬?你自虐啊?行了,瞅你这脸拉得,印度飞饼似的——说实话,也不是我不用,要不是你提起来,老子就真给忘了你个死长虫,心眼儿再大点能死啊?”
烛龙嘴角抽了抽,两臂用劲,把老子缓缓环紧了。
他气息依旧清清淡淡,泛着股水香,幽幽夜色中愈发显得柔和温润。老子抬眼凝视他渲染进夜影里的黝黑睫毛,不自觉就有些发痴,呆了呆,正想把脸埋在他胸前,打眼却见那家伙少了片逆鳞的心口,那么一点浅粉色的疤。
忍不住就在那伤疤上亲了一亲。
头顶上一双湛清的眼睛突然间亮如灯泡,变本加厉回味无穷:“不错,良辰美景,月暖风轻,又有美人在怀,本尊和你提这个干什么——”
郑重忠告:注意控制情绪,谨防大脑短路。
——我靠、长虫你TM不是龙,是饕餮吧!!!???
进度条跳回。
于是,在另一个夜黑风高百鬼夜行晚上,老子绕开雪见无处不在的追捕,无视烛龙大神全知全能的冷笑,围着殷红刺目的长围脖,偷偷摸摸做贼一样轻轻敲开了景天小朋友和长卿师兄合住的船舱。
开门的是长卿师兄,见了我他先一怔,随即便笑了:“啊,你是紫萱的朋友。”侧身从门边让开。
老子也笑:“是啊是啊,原来紫萱妹妹提过啊。”脚步一错,“哧溜”一声钻进船舱,关门。
长卿师兄一拱手,微笑:“紫萱说,你与你那朋友来历奇特,原是我失敬了。”
他和景天的船舱最靠近后甲板,比旁的船舱都小些,瓦窗边靠了一张矮桌,桌上油灯昏暗。景天坐在桌子另一边擦拭魔剑,见了我便起身招呼,长卿师兄却从一旁角落的箱子里掏出个纸包,打开摊到桌上,笑道:“船上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