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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截。
他飞掠而起,大跨天马行空。满身是血,头发散乱,宛若索命天神。
他冲过了石笋,截落人群中央。就那么一顿,立即将双方震住。
他出现了,却似如魔鬼般可怕,鲜血不停从他全身冒出,那伤口就如细孔如此之多,左肋还插着妖女那把短剑。
苦竹那行人吓得全往后退。
昙花他们则热泪盈眶,深怕叫醒他,去触摸他,郝宝就会从眼前消失似的。他们双手都在发抖,嘴角都在抽搐,想不出血人竟会是如此模样,想不到血人竟会是自己心爱的郝宝。这是何等残酷的事实?为何让他如此?让这么善良、正义而多情的郝宝成为血人?
郝宝仍自站着,冷目盯向苦竹和那群掌门。他伸手拔出身上插着那把短剑,就像从剑鞘抽出刀一样,没有感觉。只有肌肤嫩肉往外翻开,嫩红中还挂着散乱的乳白血脉,鲜血则从伤口源源涌了出来。
他轻而易举地丢掉那把剑,好像丢破烂,眨都不眨一眼,短剑落地。咔啷轻响,像是阎王催命铃声,勾掉了在场所有人魂魄。
他盯向苦竹,将妖女突眼人头丢过去,冷冰冰地说:“二十年前就是她告的密。二十年后她付出代价。奇幻宫跟你们从此一笔勾销!”
语音冷冰得吓人,直似要钻入背脊冷冰针,刺得他们冷澈心骨,久久不能自制。
郝宝在等答案,右手已把长剑握得紧紧,随时有砍下去的可能。
苦竹望着妖女,一切似乎都完了。再看郝宝模样,不禁寒意直冒,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郝宝冷言又起:“奇幻宫跟你们从此一笔勾销。”
没人敢回答。
只有躲在后头的送佛师太暴出细小声音:“不行”
话未说完。郝宝突然暴吼:“啊——”那索命天神又自疯狂扑向九大门派九位掌门,长剑疾挥,全往他们人头砍去。
众人惊呼作鸟兽散,只有九位掌门似受了无边魔力笼罩,无法逃逸,只有狠命抵抗。
苦竹见长剑砍来,劲风扫得满脸生疼,避无可避,只好以宝刃砍去。锵然一响,已将郝宝长剑砍断,郝宝顿了下来,苦竹见机不可失,又往他胸口戳去。
郝宝不闪不避,任他戳中胸口,抢过灵邪宝刃,更是勇猛地扑向众掌门。寒光过处,众人像是滚筒里的羔羊被卷成一堆,银光暴弹,断剑乱飞,惊叫遍声。死亡的恐惧紧紧扣住他们心头。
就在惊叫最高峰,郝宝突然顿在那里。
那群被逼急逼慌逼怕的恶狗全不自知地逃了墙,手中兵刃没头没脸地往郝宝身上刺来。
郝宝却仍不动,任由刀剑钩枪刺来,从上身到下腿。不多不少,正好中九把利器,前身透背,一点儿也不留情。
他们怔住了。郝宝本可以容易砍下他们脑袋,却放过了。反而顿住身形,迎着那九把兵刃。
郝宝选择了牺牲自己。
他仍冷默注视着九位掌门人。右手握紧灵邪宝刃,鲜血一滴滴从刃尖掉落,他的血似乎永远流不完,他的眼睛似乎永远盖不上。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九位掌门终于跪下双膝,在郝宝冷漠目光下,疼了心,悲了心,都不自制地下跪。
郝幸泪水涌出,轻泣地,柔柔地叫声:“阿宝”。她怕吵醒阿宝,从此阿宝就平白地消逝了。
郝运喃喃吟道:“英雄不倒,倒了也要爬起来,你却不倒阿宝阿宝”泪水潸潸落下。
昙花已下跪,她咬破了唇,捏断了十指指甲,鲜血不停,她愿能和阿宝一样流着血,能抢过他身上的伤。
青青、奇女、幻女早已悲伤过度而昏迷在地,昏迷中仍见他们泪水源源涌出,喃喃念着阿宝不能死阿宝要活过来。
孙大娘跪往地上。泪水直流:“阿宝宫主你不是奇幻宫最伟大的宫主”硬咽地说不出话来。
阿贝呢?
他哭泣着,兄弟连心,他和阿宝同受痛苦,和阿宝同样有股冲动。整个人已揪扯抖动。猝然间他已控制不住大吼:“都是你害了阿宝”
他扑向苦竹,把惊慌的苦竹举高过头,摔往石笋林中。
没有其他掌门起来阻止。在郝宝眼神下,他们觉得自己太卑鄙龌龊。难道要在尝遍死亡恐惧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何忍对十数岁小女孩下此毒手?而在悟通生命可贵之际却又戳杀了郝宝,九个人,九把兵刃,九个窟窿。连一旁以送因代为出手的送佛师太都觉得仇怨使她蒙蔽了心智。
“有什么化不开的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