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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苏以荷终于又踩上又一个人生抉择点,高考完了,填志愿的时候一帮男孩女孩们是慎重了再慎重的。
章笑的成绩不上不下,这次高考算是走运,堪堪地过了一本的线儿,催着命地问以荷选哪儿,一番豪言壮语已经洒下——你是风儿我是沙!苏以荷你走哪我就追随到哪!
以荷当时只当是玩笑话,笑而无语。
后来,苏以荷写了首都的一所有名的大学,章笑那厮毫不负责地拿着招生简章把首都的学校挨着个儿的看,终于找到一个离A大最近的她又能过门去的学校,大笔一挥便涂上了。
苏以荷说笑笑这是大事儿你得认真选,章笑瘪瘪嘴,苏以荷你不在身边老娘还上什么学啊。
苏以荷低着眉想了想,章笑的坏习惯还真不少,抽烟喝酒的不算新奇,打架斗殴的也去参与的,也越发担心了这小妮子鬼混,跟着去。。。就去吧。
苏以荷的志愿是征求了苏爸爸的意见的,苏爸爸说首都那边爷爷在,比较方便,还有很多老一辈的军人朋友都留着首都了。苏妈妈不温不淡的,没有表明态度,苏以荷想只是苏妈妈也没有反对,就顺应了苏爸爸的意见。
苏老太爷过年的时候回家一个劲儿地抱怨住在军区大院太无聊,可是又舍不得那块老窝窝,舍不得部队,这下知道孙女考学了,电话打得热了火儿,顽固着性子让孙女过去呢。
苏以荷听着电话里老爷爷的语气一口一个乖孙女儿的,心本来就软,当下就答应了爸爸。
苏家是军人后代改了从商的,苏家的一些故交里,秦家也是如此,听陈阿姨说秦翊的父亲年轻时是几个人中功勋最显赫军官,因为这,上边政策上特别的维护秦家,所以秦家只靠着秦母上下的打理,别的商家一点儿也欺负不到,容家世代的军人出身,在军政界的地位非同一般,老一辈的都是长征里爬出来的,不过容家的企业总部在首都,是容家长子在打理,却说起容家的二公子,陈阿姨摇了摇头,没了音。
苏爷爷和容家的爷爷都在首都住着呢,当初改革开放C市区最先发展起来的一批,儿子们来C市打拼扎了根,老爷爷们却在首都住了几十年,怎么地就不愿回来了。
对于苏家,苏以荷是知之甚少的。
苏以封忙着学习苏爸爸公司里的事,几乎和她没有交集,苏以荷觉得这样也好,免去了那份尴尬,毕竟还是有时间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在。
只有苏以珍小丫头没事姐姐姐姐地喊着,忙着自己的考试了,也就,没有如往地和苏以荷黏得热乎。
苏爸爸经常出差,平时在苏家人面前习惯了一副威严的模样。
苏妈妈,苏以荷皱起了眉头,苏妈妈其实是个好妈妈,苏以珍常常这样说。
反正融入不了,那就这样吧。
苏以荷不是那种越挫越勇,迎难而上的性子。
她想,生活,随遇而安便好。
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其他人都是点缀,都是其中之一,而非唯一。
本来想着能在大学之前去小镇一趟,可没想阿爸竟然大老远得来看她了。
以荷听说阿爸来了,自然是高兴的,拉着阿爸满院子的走啊说啊的。
以荷不愿闲下来,一定要让阿爸知道小荷过得很好才罢休。
以荷看着忙着招呼的苏爸爸和温和笑着的苏妈妈,放下了心中忐忑。
叶爸走时以荷随着司机送到了车站,叶爸爸在火车站候车厅人声鼎沸的地方,明明周遭的一切啁哳地如同炸了锅的闹市,可是苏以荷那时恍惚觉得一切淡去成了背景,成了点缀,像是站在风声泣诉的阔别长亭,可是却只是瞬间的功夫,又被火车长长的靠站的鸣笛催促地忘记了思考。
阿爸的一言一语,苏以荷如今仍然记得真切,也埋怨着,阿爸你怎么忍心将离别那样地轻描淡写了。
叶爸爸摸摸小荷的头——小荷,知道阿爸为啥来么?
———阿爸不说我也知道,阿爸是想我了,呵呵。。。。。。。
说这话时,甜甜的笑涡在小脸上漾开。
叶爸爸摇头,——小荷,阿爸不想你,你阿妈也不想你,我们只想小荷好好的上学将来有出息。
苏以荷沉默半响,嗓音蠕蠕颤颤。
——阿爸。。。我也不想你们。。。。我要好好。。学习,将来肯定会有出息。
我一定会让你和阿妈过几天舒服的日子,小荷心里坚定地想。
叶爸爸点头——小荷,阿爸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