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釆苹的相机,是她去年生日时自己攒钱买的,黑色的,被她称为“小黑”。釆苹喜欢摄影,连自己的正装照,都是自己照的。我也对拍照有点兴趣,所以我们两个人倒是经常一起干一些蠢事,也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比如,一起去凤凰古城看月色,一起去韶关露营看银杏叶、一起去楼顶看日出,一起爬到学校的最高处拍全景。
我和釆苹坐在简单搭就的台子上,看祖庙里表演的小剧场,是玩狮子的。我们两个手中,一个人抱一盒冰淇淋,把腿悬搭在高高的长凳上,终于有了活着真好的感觉。一场演完,里面的阳光已经很炽烈了,接近正中午的时间。后面,我们去各个幽静的角落里转着,转着,就出去了。
吃完午饭之后,又去千灯湖边看了一下。釆苹看了一眼就说要回去时,我阻止了,理由是跑一趟不容易。其实,在我的心里,觉得釆苹更具有魏晋名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风范。釆苹躺在圆形的花坛上,我坐在旁边。湖面上的风轻轻吹来,只有几个行人路过而已,忘却他们看来的目光,我只知道,湖上的几条木船,都停靠在岸边。
只是在后来的日子中,对于这次佛山之旅,我常常想起的,不是玩狮子的男孩,不是咖啡味的冰淇淋,不是千灯湖旁边的花坛,而是祖庙里面的某家小精品店里,卖的精美的剪纸。
老板是个女的,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很年轻。我和釆苹站在小店的门口,女老板时而抬头看我们一眼,并没有热情地招呼我们,只是低头忙着手中的活计。我们看起来,可能不太像是消费者。
我往墙上挂着装裱好的剪纸看去,有荷花、牡丹等很多花草,却没有人像,更没有那一个眼角斜斜上扬的穆桂英。我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价格,想计算一下我在何冉心中的价值是多少,虽然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何冉知道我喜欢剪纸,所以送给我,这就够了。
分手一年之后何冉第一次见我,送我剪纸时,说剪纸框的后面,放的有剪纸的教程,我没事可以动手学学。我不想看见能引起我对何冉思念的任何东西,就把剪纸收起来了,放在柜子里。直到第二次见何冉,他问我有没有看后面的教程,我说“没有”。然后回到宿舍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很慌乱地把剪纸从柜子里拿出来,迅速拆开它的装裱。然后却只能很失望地给何冉发了一条短信,“里面什么都没有。”何冉回复了一个汗的笑脸。
那次,又是小长假,端午节。我不能不说,熊先生真有钱,又来广州找釆苹了。而我,当然又一个人被剩下了。那时,电影院里正在上映《同桌的你》,我又厚颜无耻一次,约何冉跟我一起去看。毕竟在分手不久之后,上映《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时,何冉就约我去看了。校园小清新,还是我们一起去看的比较好。
何冉还是没有拒绝,本来约的是晚上去看,可是到了中午,却又发短信说,晚上还得做实验,就下午陪我去看电影。何冉等在湖边的石凳上,下午两点多,我就跟他一起去往电影城了。
正在上映的电影很多,我问何冉想看什么电影。何冉说,“既然你想看《同桌的你》,那就看这个吧。”我与何冉坐在电影城里等时,说着话,我感觉,他与我上一次见面的态度,变化了很多。再说的仔细一点,就是冷淡了很多,瞬息万变的双子男。
其间讨论到了我们各自对未来的规划,还有两个人的性格特点。何冉说,“我就是一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我希望周围的人都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我就觉得,我的做法才是最好的。”
我笑笑,“我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谁也不管谁,你爱干嘛就干嘛,我爱干嘛就干嘛。”
就这么自我评价的两句话,却成了后来我问何冉当初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时,他拿出来说的理由。
在这次见面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对何冉的感情,舍不得忘记,再加上他马上就要离开广州了,我需要把困扰我一年多的问题问清楚,不然会死不瞑目继续痛苦。而且在上次清明节的见面中,我说我为他痛苦了一年多,何冉说的却是,“别,人别为任何人痛苦,不值得,除了你自己。”
多么自私的一句话!这次见面之后,我给何冉发短信,“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还是很想问,当初你跟我提出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别说是因为考研,我不相信。”
“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冉回答的很简单。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我有点不解,继续问。
“其实上次见面时,我已经暗示过了,只是你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