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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施然道:“并非持盈不肯通融,而是西辞乃父皇亲点观察史,纵然持盈为皇家子女,亦没有代他做决定之权。”
持盈言下之意,即是提点谢清宵勿忘自己身份。谢清宵眉睫微动,桃色衣袖下的手指蜷成拳,抿唇许久,才抬首浅笑:“清宵明白了。”
谢清宵的身上自带着非常的傲气,纵使颜带笑意,却掩盖不掉眼底深处那种清高。然而这一点,持盈却极是欣赏的,甚至有时会生出些许的惺惺相惜来。
“既然顾大人身有不适,那清宵便不再叨扰了,就此告辞,还望九公主保重身体。”谢清宵起身略一俯首,随之笑道,“九公主的面色并不太好呢。”
持盈面上笑如春风,只颔首道:“多谢五小姐关心,慢走。”
谢清宵转身,正走至门口,却“呀”地一声又被人生生地撞了进来。
持盈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手肘,以为又是店头里的小二不知礼数,喝道:“放肆。”
“九公主先慢责。”那人上气不接下去地一挥手,止住持盈的话头,一双眼睁大了面向清宵,跺脚道,“五小姐,少爷出事了!”
谢清宵霍然回首,粉唇一动:“写语,你胡说些什么?”
持盈向后略退一步,认出来人正是楼越身边那个小书童写语,细细打量的话,不难发现他指甲缝里还带着泥浆的痕迹,头发也是又脏又乱的,粘在一堆,很是狼狈。
写语始才平息下喘息,抓着谢清宵的手,道:“三日前少爷听闻洛淼暴雨就急急赶回,途上遇到山洪爆发,连带着滑坡倾塌,我才离开去探了探路,谁料转身回来就不见了少爷踪影!我寻了一日也未找到,所以急急回了千辞,少爷来千辞并未带多少人,可我知道谢家在南方的势力,故而特来求请五小姐相助!”
谢清宵面色刷地惨白,抬手就拽住了写语的领口,怒道:“楼越眼睛看不见,你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在那种地方?”
写语羞愧,只道:“少爷目不能视物,才叫了我去前面探路。”
谢清宵惊怒交加,却又寻不得话来责他,拂袖道:“楼越的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写语不敢多言,只诺诺退了出去。
持盈此时方才欠身开口道:“五小姐若有需要之处,可尽管与持盈相提,持盈定当尽力而为。”
谢清宵转身,唇角微勾,清亮目光中隐隐透着一种不屑,笑道:“北静王一事,自不劳九公主担心,只望顾大人病体痊愈后能稍顾一下千辞,那清宵就拜谢不已了。”
持盈只她还在记恨先前不肯交还账薄与她一事,也不说破,微微一笑:“但愿王爷一切平安。”
谢清宵一扬下颚:“那是自然。”说罢,就急急推门而出。
持盈起身走到窗边,打窗低首一瞧,见那袭桃红色匆匆冲入雨里,连伞也未打就往北静王府小院的方向奔去,那倩姿绰约的背影被雨打湿,好似周身起了一层水润。楼越与谢清宵之间决计不似楼越原本说的那般简单,然而将心比心,谢清宵对楼越的这一番情谊落在她眼里,换来的几声唏嘘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和西辞?
合上窗,持盈去西辞房内取了全部账薄,快步回了那个原本属于云旧雨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正:前文中所有旱期更替为汛期
这是剧情写作上的失误,抱歉
☆、醉烟雨(下)
距那日遇见谢清宵又过了几日,西辞断断续续醒了几次,持盈只喂了他几口清水就又沉沉睡去,可大夫摸着脉象却又说他脉象平稳,让持盈极为忧心。
这一日,雨正下得小,持盈上街照着大夫开的临时药方为西辞抓药,出了药房没走出几步,就听人娇声道:“在那里!”
她一转头,就觉耳旁一阵风刮过,身侧马蹄停顿,还带着粗重的嘶吼,似是赶了许久的路。
持盈掩袖遮住脸颊,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马蹄扬起的烟尘呛得咳嗽连连。
“呀,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正是方才那个脆生生的少女音。
“葭儿,别闹。”清清淡淡的声音喝止住了出声的少女,低首径直向持盈道,“九公主可安好?”
持盈拂开遮在面前的衣袖,蓦然抬首,一瞬惊喜地道:“迎天师傅!”
来者正是苏杭,素衣飘然,容颜胜雪,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他的马上,坐着一个鹅黄衣裙的妙龄少女,生得唇红齿白,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一双晶亮的眼睛,乌黑又水灵,正朝她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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