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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哥哥真的生气了,要抛下他,后来整整两个月,他不断的尝试锻炼,终于能够拿得动那把凤鹫刀,抱着拿到哥哥面前,那天,哥哥身披铠甲战衣,威风凛凛,对他说,这一场仗会打很久很久,小景,你该是时候离开了。
没有母后,没有父皇,甚至没有二哥、三哥和四哥,他们全都身披铠甲奔赴战场。
而他却被送走,送到一个叫做愚村的贱民村。
那天只有妹妹阿栀泪眼汪汪地追着他的马车,大声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哥哥!
他无法理解,曾经最爱他的亲人,一夕之间全部将他抛弃。
也许正是因为曾经太过幸福,才会在失去之后,让痛苦无极限的加倍。
他深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他们在惩罚他,于是不再偷懒,不再顽劣,不再狡辩,努力的做好一切事情,一日又一日过去,当他在贱民村那般险恶之地,几番险些丢掉性命,他才明白,一切,都已不同。
后来他才懂得,那是他注定要走的路。
是他身为拜幽太子,必须经受的磨炼和考验。
这条路上不再有亲人给予的温暖呵护,只有他自己披斩出来的血路,要生存,只有强大。
任何的痛苦都只是渺小尘埃,所以他学会了沉默,用沉默来忍耐,忍耐所有的痛。
十年来,终于有个人在他痛苦时对他说‘没关系’,他才觉得自己的心,仍旧是温暖的。
当李泫成功的巡视了军营,博取了他在士兵心目中的地位,本满心高兴的他,得知楚翘和璟幽出事,得知消息的李泫立即赶回卧帐,看见的是满身鲜血的璟幽,像个破败的人偶躺倒在楚翘的身前,李泫一时说不出话来,楚翘看似十分平静,但又让人觉得她浑身上下皆充满了一种张狂的怒意,对他淡淡的说:“皇上,请您准备马车,和通关牌,我得送璟幽回京救治。”
李泫立即下令,并命人将璟幽安安稳稳的抬上了马车,楚翘陪同着,先行往帝京驰来。
车辕行驶得很稳当,楚翘几乎每隔半个钟头就为璟幽把一次脉,以银针和身上仅剩的药物维持璟幽的命脉不断。
回京的路上,楚翘解下楚绯夜送的蛊埙,想了想,指摁在洞口上,轻轻放在嘴边试着吹了吹,没想到,埙里养着的蛊虫,一遇她的气息,便立即醒过来,小小的埙里,飘出悦耳的曲子。
这是食音蛊。
蛊会记忆下第一次由人吹奏的曲子。
之后不论任何人,但凡吹响子母埙的其中一只,另外一只便会有所反应。
唯一不同的是,母埙可以找到子埙,子埙无法找到母埙。
大约在马车驰入帝京之时,楚绯夜派来的人也等到了她。
来者是白风,白风将赶马车的两名太监点了穴,推开车门,进来。
楚翘实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会如此快。
“王爷让我来问问,小姐有何事找他?”白风眼波低垂,瞄了一眼像个死人一般的璟幽。
楚翘说:“我需要药,救命的药。”
白风蹲下去,解开毯子,看了看璟幽两条被人折断了骨头的手臂,没说什么,再又揭开璟幽散开的衣襟,蹙眉看了看璟幽心口那一掌,简单的总结:“王爷一般不干救人的事情。”
“知道他不会干,你回去告诉九叔叔,翘愿拿东西交换!”
白风朝她的身子,波澜不惊瞄了一眼、两眼。
那意思就仿佛在告诉她,除了她的身体,似乎并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楚翘摩拳擦掌,就只差没一脚把白风给踹回楚绯夜跟前。
“你可是叫白风?”楚翘阴冷恻恻的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翘的身上,一准儿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
白风收回眼。
虚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这丫头和王爷——神配。
“红鸾小姐的话,白风定会一字不差带给王爷。小姐且在此稍作等候。”白风纵轻功离去。
楚翘于马车上等待着,神情如水,冷淡得没有一丝一点的波澜,仿佛凝固起来。
并没等很长时间,楚绯夜又派了人来,让楚翘意外的是,这回来的人居然是天香楼的老鸨姬三娘。
姬三娘拿着一柄儿团花的扇子,同样是在马车里对璟幽揭了揭衣裳,看了看,又对楚翘扫了扫,风流韵致地笑着:“这样大的本事,这样有趣的事情,姬三娘还是头回见着。”
也不知她说的本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