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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沉静的面容,医疗器械围着她满身,鼻子里,嘴巴上都被冰冷的器械包裹,他伸出手,触碰着玻璃,眼里带着酸楚,苏子。你真的要成全我吗,要死了,让我痛快吗?
“谦禹。”
钟文博惊醒着回了头,“叔叔。”
“你,还是离开吧。”苏冉透过玻璃看着女儿,“我觉得这样对你们都好,将仇恨,放放吧。”
“叔叔,我”
“算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孩子,对不起你的妹妹,可是苏子当年还小,她不懂事儿,”苏冉没有让钟文博说下去,径自言语,“其实我能看出来,你还是在乎苏子的,但是你们之间的这种纠葛能为你们带来什么呢?当爱不再纯粹的时候,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钟文博低了头,没说话。
“谦禹,之前我和她妈都很喜欢你,可是王静死了,你们就不可能了。当年的苏子太偏执,好多事儿看不清,其实她打完那个孩子,就一直没有理过我和她妈,她在和她妈置气,她想把你逼走,然后将孩子生下来。但是你要理解一个母亲的心里,你阿姨她不可能舍得自己的女儿做这样艰苦的决定,她妈拿着刀子往自己腕上割,从苏子说,如果你不做了孩子,我就自杀。
当年,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苏子妥协了,克她和她妈的怨就积下了,后来子子出了车祸,什么都记得,唯独和你的事儿,她忘得一干二净。既然她都忘了,你就让她永远忘了吧,行吗?”
鬓角已经染了白的男人对着晚辈,几乎恳求,“王静毕竟走了,你们的孩子,也没成型,这一切,你们还能在一起吗?或者,你用仇恨去拴着一个女人,你看着她痛苦,她悲戚,你就真的舒心吗?我不信。”苏冉摇摇头,“让生活平静一点吧,我作为一个父亲,求求你,行吗?”
苏冉没有打他,没有怨他,反而口气里都是愧疚,而且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却那么低微,钟文博点了点头,对着苏冉牵强一笑,“我为苏子请了澳洲最有名的头颅大夫,明天下午应该就到了,做完最后这一件事儿,我就走。”
钟文博说完,就离开了,他深呼吸,决定放手。
28、等待
其实放手,对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说;都不难。可是钟文博要放的;是他又恨又爱的女人。
他在她心理极度不正常的时候爱上了她,他爱上她的颓;一股子男人内心中的保护欲;让他想要给她温暖。
但是那时的苏子;像一个敏感的刺猬;她扎伤了所有爱她的人;王静;他。她扎的他体无完肤。
钟文博思索着苏冉对自己说的话,她是为了不让妈妈自杀才打了那个孩子。也就是说;当时的她,是在乎的。
可是;她全都忘了,所有的一切,都忘了。那么她现在在他身边委曲求全,都只是为了偿债吗?
看来是的。一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又怎么可能爱上自己,更何况你对待这个人,是暴虐无情的。
让生活平静一点吧,我作为一个父亲,求求你,行吗。
钟文博反复在心中默念这句话,苏子,至少你有着疼你爱你的父母。可是我
他忙乱无目的的走在疯乱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形形色色。像是过场的电影,只是他无心观看。
至于李志远,钟文博的眸子骤然转黑,他咬了咬牙,他不管他从哪里得知这么多的消息,他一定会让这个男人为此,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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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到了晚上,苏子仍然没有从重症病房里出来,苏冉不时的跑去主治大夫的办公室,询问苏子的情况。可得到的答案都是,还得观察。
高一平去楼下请了假,梁菲菲一直陪着苏母,连单位也没去。
四个人就这样一直等着等着,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好的结果。心就一直悬着,沉不下来。
夜深了,顾芷兰和苏冉执意让高一平和梁菲菲回家休息,顾芷兰拍了拍梁菲菲的手,“菲菲,你和高一平回去吧,你两口子也累了,我们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两口子?梁菲菲一怔,脑袋歪了。她心里窃喜,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恩,那阿姨你和叔叔也早点休息,我们不在这打扰你们,苏子如果出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高一平没有辩驳,心都在苏子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梁菲菲心下一喜,他承认了,梁菲菲一直悲哀的双眼终于染上了一层喜色。她乖巧的跟苏父苏母道了别,跟着高一平出了VIP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