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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云庵的静怡尼姑,秦寿是知道的。在秦寿的记忆里,秦家娘子曾经三次提到过她。每一次提到这个出家人,她的脸上都是说不出的光芒。秦寿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总之每次看到,心里面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于是秦寿说道:“此去金陵,便是快马兼程,也要三日夜的功夫。若是坐车,当真要花费四五天时间。我这一去,家中只有你一人,恐怕”
秦家娘子急了,也不顾平素的忌讳,扯住秦寿的衣袖便是一通痴缠娇嗔:“官人,莫非你忘记了,奴家手底下也有两手粗浅的功夫。寻常三两个泼汉,还不在奴的话下。求你了,好官人!就帮奴家送一封书信吧!官人”
最后这一句官人,便是秦寿的骨头,都被她给叫轻了几两。来到这个世界足有一年,和她也相处了足有三月之久,她还是第一次这般与秦寿说话。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么?你先把手放开,这般纠缠,没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秦家娘子小脸微微红了一红,道:“奴已嫁入秦家,虽然尚未与官人洞房,却也是有了名分的。只要他日补足仪式,便是皇帝老儿来了,也不能阻止你我亲热”
依着秦寿的性子,莫说是这般言语,便是再狂放一些,也不会放在他的心上。只是这话语牵扯到皇帝,按照秦寿的原本身份,多少也该有些慌乱才是。
“娘子休要胡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我都是圣上的子民,怎可对圣上不敬?”
一通胡言下来,直到娘子眼中的平和尽去,换上一抹鄙夷的光芒,秦寿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自生出几分得意。
“奴家倒是忘了,秦家祖上也是出过丞相与将军的!我的秦大官人,不知今日可否成行?”
不理自家娘子口中的调戏,秦寿想了想,道:“家中无马,我需先到衙门,与那李小四打个商量,看看能否从他姑丈手中借来一匹使用。”
秦家娘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官人在衙门里当差,旁的不说,银钱总还是有些的。今日事急,何需问他人相借,不若去那城东车马行里,租上一匹便是!”
秦寿暗自苦笑一声,不好跟她说自己已被炒了鱿鱼,只好支吾一声,道:“娘子有所不知,李小四他那姑丈是养马的好手,手下尽是脚程极好的良马。若是我能借来,他那一匹能赶上车马行里两匹的脚程!”
秦寿家娘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道:“既如此,官人这便去借马。奴家且去厨房做几张煎饼,也好与官人路上吃。”
迈出门坎的那一刹那,秦寿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正好捕捉到自家娘子匆匆钻进厨房的背影。这一刻,秦寿不由得痴了。若她不是魔门中人,那该有多好!
眼下时辰尚早,李小四还没去衙门开工,秦寿知他最爱在打狗巷拐角处吃早点,便快步走了去,准备在那里等他。
“秦家兄弟、秦家兄弟,这边坐、这边坐!”
远远的,李小四便发现了秦寿的身影,站起来摇手招呼。
笑着点了点头,秦寿快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李小四一边招呼老板给秦寿上些早点,一边道:“秦家兄弟,今日不用点卯,怎的起了这般早?”
秦寿微微有些尴尬,秦寿这人生来惫懒,来到这个世界,依然没能改掉这个毛病。如果不是担心在衙门里挨板子,秦寿宁可损失些月俸,也不愿早起。衙门里早已传为笑谈,只是秦寿脸皮甚厚,从来不在乎罢了。
看到秦寿神色有些赧颜,李小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秦大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唉其实衙门里的差事干不干都无所谓!娘的,一多半油水都给老爷和师爷给刮了,还不如自家做些小买卖来的轻省!”
前面几句李小四还有些抱歉的意思,说到后来,便多是对分配不均的抱怨了。
秦寿暗自笑了一下,也不点破。需知,这大乾朝的从九品县令,已经是吃皇粮的最后一个等级的公务员了。自县令以下,但凡师爷、捕快、衙役、仵作、杂差统统都算是县令的私佣,半是他老人家派钱、派物支饷,半是这些个私佣抵了劳役。
既是县老爷的私佣,油水被他捞走大半,也是情理中的事。
待李小四语句稍歇,秦寿便赶紧道明了来意:“小四,今日大哥我有事相求,还望看在你我兄弟一同当差多年,帮我一把!”
李小四闻言勃然道:“秦大哥,你这说的是甚子话?你我兄弟,早已不分彼此,你的事,还不就是我的事?说吧!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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