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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想象那些药很苦,这样好不好,以后你喝药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喝。有苦大家一起苦,但是,你不能不喝哦。”
“不不不!药怎么可以随便喝呢!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你陪着我!你陪着我就好了。不要丢下我,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药碗面前,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好,都依你!”
像是约定,又更像是承诺。
她和他,从前都被最信任的人骗过,没有承诺,就跟心里没底似的,任是最亲密的爱人,非得承诺,才确信有保障。
其实,谁都知道,承诺这东西是顶顶没用的。不论什么承诺,在反悔面前,它都是个屁。
好像大学时代非常流行一句话,叫做:男人的话能信的话母猪都能上树。
这就是对承诺最好的解释与讽刺。
大约还只是男人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对男人讽刺的多一点的缘故呢,还是男人他们与生俱来就习惯先承诺再反悔。
就好比书韵与商怀桓的那么些年,一个男人,用了十六年,给她建筑了一个梦幻一般的未来,甚至,连家园都已经看到了雏形。
可是,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那些梦幻和那家园,就跟世界毁灭一般,尽化为了乌有。
与黎池这般越发如蜜里调油的日子里,书韵惶惶感觉,似乎末日又要来临了似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就是怕了。
害怕也能养出来一种习惯,怕着怕着,它就成了习惯。
黎池待她越是好,书韵越是惶惶不可终日。如果黎池稍稍跟她发一发脾气的话,她就能自己想象,跟他也要抛弃了她似的,说不尽道不明地害怕。
她明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也很没有道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在心里跟自己过不去。
就像刚刚在厨房里一样,她那么讨厌喝苦药,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喝了,黎池就不会再生她的气,不会不理她了,她就莫名地充满勇气。
黎池不知道,甚至商怀桓都可能不知道。她小时候,一喝中药就会吐,喝一口吐一地。
那还是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那一年在整个风城都流行一种传染病,传说,这种病搁在古代会致命,到了现代好像就能医治了。
但是,要治愈的话,要吃好多药,而且还都是中药。
书韵记得,那时候她也就刚能够把话说灵清的年龄。
不幸也染上了这种疾病。
母亲就给她配了中药吃着。
可是小孩子大约特别地讨厌苦涩的东西。
其实母亲每次熬来的药汁都已经是成人的一半剂量了的,可是,书韵闻着就想摇头。
那一年她病得比任何一个跟她生一样的病的人都重,别说吃药,就是吃饭,都只能吞几口流食。
营养方面完全就接不上她身体的需求,本来就瘦弱的小身板,瘦的就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印象中母亲是第一次放下了她严厉的教条,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
小书韵就跟古代失宠许久的妃嫔似的,忽然间得到了人间至尊无敌的帝王的宠爱,激动得心都快飞起来了。
母亲把药碗凑到她嘴边上。
她即便闻着都要反胃,可还是一鼓作气,咕噜咕噜把整碗的药汁都喝了下去。
她以为她很有勇气,可是,她的勇气都是无知、盲目的。
就在她喝完最后一口药汁之后,几乎连停顿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她就“哇哇”全把药汁给吐了出来。连同胃里原先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一点食物。
从那以后母亲再没尝试过喂她中药,但她后来还是一点点好了起来。
据说是小时候打过疫苗的关系,即便现在生了这种病,也不会伤人,大抵就跟重感冒一样,修养一段时间,人体自带的修复能力就能杀死体内的病菌,不药而愈。
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书韵和大多数人一样,大约都记一半忘一半的多。
能记着的也大概都是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中药就是其中的一件。
老实说,书韵从小就不排斥中药的气味,她甚至还有点点喜欢这种草药的香味。
徐静初也是研究药剂的,在对“初润”的改进过程中,她必不可少地要用到一些中草药。
书韵从小就耳闻目染惯了的,药香就跟皂香一样,是她生活中缺少不了的存在。
但是,她的体质却毫无征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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