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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余非便再也玩笑不得,赶紧上前,搀扶住她。
汪臻有种在儿子面前颜面尽失的尴尬,一时也敛不住气,气得个脸红脖子粗,声音一悲戚,人就显得无端痛心疾首的模样出来,“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拔长大,你今日就为了个外人,居然,居然”
余非已全然没了笑意,眉头轻蹙。
“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开心!?”汪臻这话显然是说得过重了。她也不顾,“那你现在是跟我走,还是继续呆着这不男不女的家伙身边!啊?”
余非紧抿薄唇,最后看了常笑一眼,“我先走了。”并没有直接回答汪臻的话。
“余非”常笑在身后叫唤了一句,嘴巴微张,她想说,我不是故意的。
不料余非竟是板着脸回过身来,大致未将表情调节过来,肃穆得可怕,声调也平板得没有感情,“知道了,你先回去。”
常笑看着他们三个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一种错觉
他这一走,他和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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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事后几天过得颓靡不无,仙姑时不时会打电话查勤,她总是在电话里强颜欢笑,可任谁都听得出她与过往大不相同。
容兰和倩倩一直想开解她,可是常笑和她们说话,总是故意中气十足,豪迈万分的笑,说什么大道理,她都无条件点头称好,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装懂,亦或者根本就是装不懂,仅在背过身去的时候,一个人寂寂寥寥的缩在角落。
看着就叫人心疼。
事实上,她们心里边都清楚,余非好几天没来电话了。
容兰和倩倩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敢偷偷在仙姑电话打来的时候,小小声报告下情况。其余的,也只能靠她们自己解决了。
一连两个周末,常笑都回了家,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饶是一屋子神经粗大的男人都察觉了这闺女的不妥,时不时问要不要去哪里玩啊之类,回答一概说不去。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个礼拜天,仙姑从外头回来,雷厉风行的,劈头就是一句。
这段时间女儿不开心,她不是看不出来,但也用不着家里几个男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劝说。
常笑甚至没听清楚问题,就条件反射的点了头。
仙姑唔了一声,“那行,把样子收拾一下,跟我走。”
常笑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仙姑到了余非楼底下,蓦地瞪大双眼,感觉有股寒意从脚底蹿上胸口,转化为扑通扑通的急促心跳,扭头就想走。
仙姑一把拽住她,嚷嚷,“没用的家伙,老娘白教育你了!”然后就拉着她上楼。
常笑被迫走了两步,自然不敢对老妈用强的,只得咬牙硬上,进电梯的时候,仙姑比了下楼梯按钮,一脸严肃的示意她去摁扭
常笑想了想,就把所有楼层都摁亮了= =
仙姑黑了黑脸,吸了口气倒没说什么,而是深深望着她,看不透想法。
常笑便沉默了,余非家住九楼,她曾出入多次,甚至还记得第一次跟着余非走进电梯时的兴奋,因为虽然隔得不远,但自个住的老式建筑却没有电梯这玩意。
如今电梯逐层停,她看着电梯门开了又合,突然心里一紧,莫名有些害怕,低低声建议,“妈我们回去吧。要不,我还给你做饭?”
仙姑看了她一眼,眼见她连久久不用的称呼都搬了出来,突然叹了口气,抬高手抚了抚她额前碎发,“笑笑,妈没别的想法,给你改这名字的时候,就想你笑口常开,开开心心”
常笑听罢眼眶有点湿,想着这段日子一昧的逃避,咬咬牙,突然狠狠地点了点头。
余非家门被打开的时候,余妈妈俏眉一挑,接着外边一层铁门都没打开,就抵着里门,微微勾唇,或许因为上次的冲突故意不去看仙姑,“哟,是常笑啊,又来吃闭门羹啊,脸皮什么的,跟谁学的啊,挺厚实。”
常笑僵硬着脸,隔着铁门,蓦地行了个90°的大礼,接着站了个笔直,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吼:“阿姨好!”
余妈妈怔了怔,大致觉得有些荒谬的抽了抽嘴角,“好什么好,见着你娘俩讨债的,能好去哪里?”
仙姑吸了口气,往常笑旁边一站,轻轻扣住她的手臂,直直望向余妈妈,开门见山,言语间倒还算平静,“我们家闺女是个好孩子,人勤快,心眼实在,说出来也是个名牌大学生,跟你们余非年龄相当,若你对她装扮上有什么意见,回去我让她多跟同学什么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