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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大罪的风险,也要包庇他?”
萧然的身子在萧潼怀里轻轻震动了一下,抬头看了萧潼一眼。此刻萧潼脸上的表情充满帝王的威严,那样庄重、那样严肃,一双黑瞳深不见底,里面承载的是江山社稷,是家国天下的重担。
大哥,到底是不一样了啊。可是,二哥还是二哥,还是自己的亲兄弟,我怎能不保护他?大哥,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欺瞒你,不管你是大哥还是皇上。可我怕你生气,怕你责罚二哥。若是如此,他会更恨我的,我与他之间的嫌隙会越来越深。
大哥,我不是懦弱,不是畏惧,我只是不忍。我们三人血脉相连,应该相濡以沫、融为一体的。
“回答朕!”萧潼的目光落进他眸子里。两双同样年轻的眼睛,却已有了不同于年龄的沉重与深邃。
“小弟不知。”萧然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毫无遮掩的坦荡与明净,“法与情,小弟现在不知道如何完全去分开。也许将来遇到才能了解,才能分辨得出孰轻孰重。请大哥相信,在小弟心目中,皇上与江山重于一切,小弟绝不做出有损于国家之事。”
也许,在法中还可以找到情的间隙,那么,就让我尽一切力量,保护我需要保护的人吧。
“大哥,请恕小弟不孝,小弟想,等母后葬事一结束,就回金陵去了。”也许,我走了,宫中只有你和二哥,二哥心里会舒服些,觉得没人抢他的爱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去?”
“因为师父和师兄会想我的。”
好啊,有了师父与师兄,有了江南那一片广阔天地,果然,这皇宫就不值得他留恋了。萧潼心中掠过一丝苦涩,脸上却什么也没有露出来,只是淡淡地道:“好,朕命人送你回去。”
第六章 雨横风狂波澜起
伸手将萧然从地上扶起来,送到床上,萧潼轻声叮咛道:“你大病初愈,又遭受鞭刑,朕怕你的病又反复起来。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在朕的龙床上睡一觉,醒来伤就不疼了。”
萧然听他用了哄孩子的口气,心里觉得暖暖的,背上的鞭伤也不那么疼了。拉住萧潼的手,苍白的唇边露出一丝温润的笑意:“大哥,小弟九岁了,不是小孩子。这伤,小弟受得住,不用为我担心。大哥国事繁忙,还要为小弟操心,是小弟之过,小弟不孝”
萧潼的心狠狠一疼,眼眶有些潮热,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又摸摸他被自己打肿的脸颊:“疼么?”
萧然摇摇头:“不疼。是小弟欺骗大哥,小弟该打。”
“朕下了朝就去看你,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翔儿太过分了,以前是父皇龙体有恙,没有精力管教他,从今往后,朕要好好教导他了。”提起萧翔,萧潼心里就象扎了一根刺,一触就痛,可是偏偏拔不出来。
“大哥,请不要怪二哥。小弟想,他是受不了母后亡故的打击,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暴戾。那花瓶是母后送给他的,被宫女打碎,他触景伤情,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小弟干涉了他的事,是属对二哥不敬,二哥责罚小弟也是应该的。”萧然又大又黑的眼睛里盛满忧伤,祈求地看着萧潼,“大哥,小弟就要离开了,以后难得回宫来。宫中只有二哥,求大哥多关心二哥,好么?”
萧潼蹙眉:“你的意思是朕对他缺乏关心?”
“不。”萧然连忙摇头,放低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小弟绝无此意。小弟是怕大哥初登帝位,国事繁重,疏忽了宫中之事大哥身担家国重任,小弟无能,帮不上大哥。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大哥有空闲时去看看二哥”
萧潼无声地叹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死小子,你关心好自己就行了。你已经尽了心力,翔儿如何走自己的路,那是他的事,不劳你如此操心。朕对他从不苛求,只要他安安分分地当他的王爷,不给朕惹是生非就行!”
萧然还想说什么,萧潼一甩袍袖:“不许多言,好好休息,朕到外面去批阅奏折。”
萧然不敢多言,应了声“是”便乖乖躺下休息。一名紫衣宫女在旁边站着,静候差遣。萧然向她摆手,示意她不必伺候,那宫女出去带上门,屋里便只剩下萧然一人。
萧然侧身躺在床上,背上的鞭伤仍然在撕掉着皮肉,疼痛难忍,哪里能够睡得着?静静地忍了会儿,终是无法安眠,于是想起来出去陪着大哥,哪怕只是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也好。
他起床,轻轻打开房门,正想出去,就听到萧潼的声音从龙案那边传过来,隐隐含着怒意:“臣相,杜卿家为人如何,朕比你清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