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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嫔愧笑道:“都是臣妾不好,光顾着欢喜了,竟忘了给皇上皇后与各位姐姐斟茶。翠点,还愣着,快去备茶。”
“无碍,这些小事,就别劳心了。好好养着才是正经。”皇帝的手轻柔的拂去莹嫔鼻尖上的薄汗,又将耳边的碎发拢向耳后。动作是那样的爱怜,如同呵护一颗光滑温润的珍珠。
春贵人的眼眶不自觉的湿了,双手也是死死揪着大襟上衣的衣角处,整件衣裳都扯皱了。一旁立着的诚妃但笑不语,只默默的记在心里。
皇后缓缓上前一步,抚慰道:“沁莹妹妹虽不是第一胎了,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时至夏日难免燥热难抒,室内实在不适宜这么多人立着。只怕大人不怕,这腹中的孩儿也觉得憋闷不适。臣妾就先带着各位妹妹退下了。”
皇帝赞许一笑:“还是皇后设想周到,朕一时欢喜,竟也顾不上旁的了。”“皇后娘娘宽仁慈惠,对沁莹更是照拂恩恤,臣妾在这里谢过娘娘。”莹嫔动辄就要起身,却被皇上顺势揽进怀中:“朕都说了,你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不必这样多礼。”
“可不是呢!身子金贵,好好歇着就是了,这些礼节能免则免。”皇后的面庞仿佛更为苍白,但笑容却很是明亮:“皇上,那臣妾告退了。”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已然停留在莹嫔朝霞映雪似的面庞上。
妃嫔们齐齐施礼,恭谨道:“臣妾告退。”便识趣儿的随着皇后一并退了出来。
诚妃与皇后肩并着肩往回走,其余的人各自散了去。“你也瞧见了吧?皇上今儿是真欢欣得紧。”皇后笑着,语气不明不暗,诚妃只听出满腹的酸涩与无奈。
“娘娘,您当皇上是为她欢欣么?不过是她腹中的那一个而已。”诚妃心里何尝不恼呢,同样是生育过的人,同样也失了孩儿,何以她莹嫔就能得天独厚再得帝裔,而自己却是一无所有,空有这诚妃的名分。
“这话就有点酸了。”皇后轻轻捂着嘴淡笑:“总归是她有这样的福气。”诚妃垂首默默不语,每走一步,都觉得这样轻柔的动作也扯痛了自己的心。
皇后又道:“如贵人那里怎么样?”诚妃仰起头,淡然笑道:“说是很好,没什么动静。”
“哦!”皇后轻轻应声,便不再说话了。
诚妃勾唇饶有意味道:“越是沉得住气,越是心里明白。依臣妾看,这如贵人可比春贵人睿智得多。”
第二十章:出招
几日以来,皇帝的赏赐倒是没有少。只是鲜来后宫,即便是来也只去了莹嫔那里。就连皇后的储秀宫也仅仅是小坐片刻,从未留宿一晚。
如玥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怨恨,懊恼,嫉妒?她只觉得整颗心如硬生生的被掏空了去,由不得自己痛与不痛。
还能怎么样呢?皇上不来,难道就要憋屈着自己,哭个死去活来么?
为祈求圣宠,难道就要学会委曲求全,把自己放在连自己都瞧不起的卑微的位置么?
可身在后宫,就连想哭也不能痛痛快快的哭出来,除了隐忍,如玥能做的唯有等待。
芩儿看得出如玥心里苦闷,倒也只字不提。成日里说些有的没的,就是不往烦心事儿上绕。却是沛双沉不住气,几次三番都想怂恿自家小姐主动去向皇上示好。主动,总归比等待更有意义。
“小主。”乐喜儿躬着身走了进来。芩儿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何事?”
“奴才听说,各宫各院的妃主儿贵人都亲自送了好些东西,贺莹嫔娘娘成孕之喜。这会儿也轮到新入宫的小主们去贺喜了。唯独咱们这里还没动静。奴才担心不妥,特来问问小主的意思。”
芩儿思忖道:“这事儿奴婢也想过,只是一来小主尚未侍寝,二来,小主才入宫,与莹嫔娘娘也素无往来,只怕唐突去贺喜总归是不好。更何况,小主与皇后娘娘走得近,总不能让娘娘有所误解才是。”
如玥轻轻一笑,只道:“那就替我送些贺礼去道喜也就是了。既然我与莹嫔娘娘没有往来,也不必亲自去。何况娘娘孕中实在不宜劳累,自然不必什么人都见。”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沛双虽然知道如玥不爱趋炎附势,可身在宫中,跟红顶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等等。”如玥唤住了沛双,吩咐道:“我记得前两日皇上赏下来了一支石榴红翡翠的金簪子,石榴寓意多子,翡翠有安心定惊之效,最适合贺莹嫔娘娘成孕之喜了。”
如玥笑意正浓,双眸中似化开了些许愁困:“你速速去办吧!记得,先别急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