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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干嘛要担心吕慕枫?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的不就是我自己吗?如今他不来我反倒烦躁起来了?越想心绪就越混乱。此时我才真切的体会了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若我忍住了那个问题,若我没有听见吕慕枫的答案,我也许就没有那麽心烦意乱了。
其实吕慕枫对我表明心迹这一事我该感到欣喜的,因为这证明我已经有了筹码去同吕丞相赌一把。可是偏偏在听见了吕慕枫的真心,体会了他对我的温柔後,我却犹豫了若我真的利用这样真心对我的人,他会不会恨我,或者换个角度我会不会被他感动而无法实行自己的计划。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就此时此刻我都感到犹豫了,真到施行的时候还不被愧疚感给压的抬不起头吗?
“呃回太子殿下,吕将军最近都没有求见。”小金子呆呆的抬头望著我,面上是一片茫然与不可置信,“太子殿下您要见吕将军?那小的去”
“无念!无念!”母後突然冲了进来,仪态全无,秀丽的五官被泪水染的一片狼藉。
心中咯!一响,不好的预感兜头罩下。扶住母後我开口,嗓音沙哑:“母後你怎麽这模样?莫非是”
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就算父皇被吕丞相所压,脾气变的越来越暴躁也不会拿母後出气。母後也体谅父皇难处,他们就这麽扶持著。而此时母後这般慌乱和绝望的样子都预示父皇出事了
愧疚陡然而生,想我最近都被吕慕枫的事情困在了死胡同里。翻来覆去的,思绪里竟然都是吕慕枫将病重的父皇给忘在了一边儿我这个儿子做的真的太过
“无念你父皇他”母後泣不成声,“你父皇想见你你快些去吧”
倒抽口气,我已经明白母後的来意:“太医怎麽说的,先告诉我!”
“心结过重,忧虑过深,积郁成疾,已病入膏肓。”母後用丝绢拭去泪水,但无论那张已经湿了大半的丝绢已经没什麽作用了。也不知道母後哭了多久,“大概也就是这几日了你父皇仙逝的日子”
帝陨46(赌局开始)
站在龙窗前,看著父皇如今的模样只觉得视线内一片灰蒙蒙的。
在母後的记忆中,在母後的叙述中,父皇是一个丰神俊朗,气质非凡的男子。在我的回忆里,在我的印象中,父皇是一个颓废忧郁,暴躁懦弱的父亲。可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如今这个躺在榻上,脸色灰败,奄奄一息的老人
“呼”长长的一声喘息过後,父皇终於睁开了颜,已经浑浊的瞳孔让我怀疑父皇他还能看的见麽。他挥了挥手,沙哑的唤著我的名,“无念”
“在,儿臣在。”喉头的哽咽终究是忍住了,不愿让母後更难过,也不愿父皇听著难受,“父皇您脸色不太好,还是再睡一会儿。儿臣就在您边上守著,等你觉得舒服一点再说吧。”
父皇摇了摇头示意让我扶他起来。我连忙上前,在握住父皇手的那一刻才发现这双手原来是如此的苍老无力。鼻一酸,眼泪珠子就这麽砸了下来。
“你们统统都给朕出去,皇後和太子留下。”好不容易坐起靠在软垫的父皇只不过说了一句就喘的厉害,本来灰白的脸色涨的通红,额头也隐隐有著冷汗的痕迹。
我与母後对视一眼,对父皇要说的事情心中隐隐的有了个数。
“无念你去朕的书桌把放在第一和第二抽屉间的暗格里的东西拿过来。”父皇指了指书桌的方向,又咳了两声,母後一边流著泪一边儿给父皇顺著气。父皇握了母後的手对她安抚的笑,“朕没事,什麽事都没交代呢”
想是一句安慰的话却听得我的自责更深这些日子我到底在干些什麽?父皇病重成这样也不知道,更别说尽点孝道。
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我伸手在父皇说的地方摸索起来,最後摸到一块可以活动的木板。将其拨开,一个金玉镂花的精致檀木盒掉在我手中。
“父皇,你说的是这个吗?”果然不出我所料,就算我与母後可以隐瞒父皇的病情。但毕竟是他自己的身体,他怎麽可能会不明白自己的大限已到。这盒子里,装的就应该是传位诏书了。
父皇点了点头,招我坐在榻边:“我知道,无念一直已爹为耻。觉得爹懦弱无能,不懂反抗。”父皇顿了顿,浑浊的瞳孔有了一点点的光亮,“但是爹一直都已你这个儿子为荣。我原本以为你会如同爹在吕丞相的威压之下逐渐变的懦弱,然後慢慢麻木。可是你没有,你的一身傲骨从未被折断过,所以爹已你为荣也觉得自己可耻虽然如今我想做点什麽反抗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