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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竟也愿意走这正常路子?
或许他也只能走这正常路子吧。
这般想了半日,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三月十一,日晴云稀。因着钟落县衙外头布告上早早贴了今日要审这近谈资多林家案子,于是衙门口围满了观看百姓乡绅。
县衙里头,公堂之上。明镜高悬牌匾下头,两个中年人正相互推让。近到跟前才看到其中一个正是玉昌知府张秋然,只听他道:“清之,今日你只管开堂办案,本府从旁听审便行。”
“那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位被唤清之县太爷姓庞,张秋然对其有提携之恩,如今见了自然恭敬万分。他转了身子,吩咐衙役:“来人,给知府大人看座!”
立时便有人抬了一张朱漆太师椅安于堂侧,张秋然满意落座,一双眼微微眯起,倒不像是来旁听审案,而是来打盹一般。
庞清之见张秋然坐下,这才于大堂正中坐下,准备开堂审案。
“升堂!”
两边穿着皂衣衙役咚咚敲着杀威棒,口中呼道:“威武——”
堂外围观百姓顿时屏气敛息,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庞清之正要传令原告被告,却忽听门外一声高喊:“安溪公主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众人回头一看,远远地行来了一队人马。两边是那侍卫,他们个个身材高大,神采奕奕,身上短打整齐一致,腰间佩剑铮亮闪光。中间护拥着一队抬着绣腾龙羽凤明黄色华盖缓缓往县衙门口过来。
张秋然庞清之皆离了位置行到门口接驾,与那些老百姓一道伏拜跪迎:“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片刻后,一声清泉般动听却稚嫩声音响彻耳畔:“免礼。”
众人起身抬头,只见一身华服清王嫡女李欣俏生生立阳光之下,她尚年幼,头发只是简单梳起,白玉凝脂般脸上威仪隐露,丹唇轻启,含笑道:“没想到张知府也?”
张秋然讪笑:“钟落县也属玉昌管辖之地,**两家案子玉昌影响甚广,下官便循例前来查看一番。”
“真是巧啊。”李欣笑道:“本宫对此案也颇为好奇,今日特来旁观听审。”
“公主请。”张秋然忙侧身将李欣让进屋里,坐刚才搬给他太师椅上,一众侍卫及丫鬟紧随身后,小小县衙公堂顿时拥挤不堪。
县令庞清之差人又搬了一张椅子看座李欣下首,然后心颤颤地重升堂。
“传原告张靖嘉、被告林炳秋上堂——”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审案
“传原告张靖嘉、被告林炳秋上堂——”传令声远去。
片刻之后,素服修身张靖嘉与华服老态林老爷子同时进了大堂。
两人同立堂前,躬身而拜:“草民张靖嘉见过父母官大人。”
县太爷一看堂下两个自称草民人却默契都没跪拜,而是草草躬身拜了一礼,顿时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因何不拜?!”
张秋然清了清嗓子,见庞清之望向了自己,这才开口道:“庞县令,这林炳秋为玉昌远近闻名大善人,乐善好施,声名远播。如今又年逾古稀,身染沉疴,知县可酌情免其跪拜,以彰父母官慈。”
庞清之忙起身拜了一拜,口中道:“知府大人言之有理,下官记下了。”复又坐下,对着林炳秋道:“既然知府大人也说你素有善名,本官便免了你这跪拜之礼。”
林炳秋自然千恩万谢。
李欣闻言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县令大人便也将张先生跪拜之礼一并免了吧。”
庞清之官阶低微,原本升堂之前便与张秋然商议了要严惩张靖嘉,听到李欣话,他不由无助看了看张秋然。
张秋然忙侧身道:“殿下,这公堂之上,无功名之人必须行跪拜之礼。张靖嘉无特殊理由不能为其免除。”
李欣斜眼瞥了张秋然一眼,开口说道:“谁说不能。张先生是本宫老师,本宫见了尚且要对其执弟子之礼,难不成你们都比本宫尊贵,居然还要他给你们行礼?!”
张秋然听了一愣,张靖嘉是公主老师?!他怎么不知道!
“自然不需要,不需要。”庞清之忙又起身躬拜,他身材短粗,连番动作下竟起了一身薄汗。
张靖嘉对着李欣颔首暗谢,李欣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既然如此,你二人跪拜之礼便都免了吧。”庞清之擦了擦额头上汗珠,又道:“张靖嘉,你前日所呈状纸,本县令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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