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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长歌笑痴狂
姬婴来到县衙大厅,那儿早已等着十来个文人。张庭武前日在衙门口贴出告示,凡是不服者今日可到府门大厅亲自面见王爷,若有真本事便堂堂正正的来了,若不来,下次再造些谣言,贴发文章,一律按扰乱治安处。
大厅的十来人大多都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人,也有两三个三四十的,不过最抢眼的还是坐在最末的那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姬婴在他们对面坐了,不由多看了那老人几眼。只见他穿着一身青葛布长衫,已然有些破旧,脚上踏着一双草鞋,晒得黝黑的苍老的脚背上青筋清晰可见。他的手,此时正端着刚沏好的茶,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茶盖,旁若无人的悠然的喝着茶。一口饮毕,老人咂着嘴闭上眼摇摇头,似在回味。他的花白长胡子随着头轻轻摆动,好像秋天芦苇荡中的芦苇。他的脸上已经皱纹密布,脸皮干枯得如老树根,头发并没有像别人般用冠拢住束在头顶,而是任由它披下来,搭在肩上背上,白发中却还透出一些青丝。姬婴不觉皱了皱眉,在十来个衣着鲜亮的青年人中,老人就像一个落魄的鳏者,风餐露宿的生活的艰辛把他折磨成了这个模样。老人仿佛感觉到姬婴的注视般突然睁开双眼看着姬婴,这一看,姬婴心里突然一动。他的眼睛如此明亮,没有一点老人的浑浊与疲惫,锐利得如同一把刚出鞘的绝世好剑。看到姬婴的目光老人竟也毫不躲闪,而是淡笑着点点头,而后继续喝茶。姬婴突然就笑起自己来,这老人哪像个落魄鳏者,分明是一个清高的狂人。
“本王听说你们不服选拔结果,日日在城中闹事,是不是?”姬婴眼光一一扫过对面的人说道。只见对面的十来人中那两三个中年人互相警惕地看了看对方,姬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大丈夫敢作敢当,”一个青衣小生站起来说道,脸却有点红了,“我不过珠算差了一点,张大人就把我刷下来了,我不服。”
“我也不服,”一个灰衣小生也跟着站起来,“不是我自夸,我虽然画艺不佳,但人文地理,诗词歌赋都是难不倒我的。”
“在下认为,王爷既然要选拔有识之士,便要不拘一格降人才才好。不需要他样样精通,只要某个方面是一等一的,亦可为王爷所用。”一个穿着蓝衫,面目清俊的人对姬婴拱拱手说道。
对面的十来人除了那个老人都一一站起来说了,姬婴仔细看着每人的神情反应,突然听到一声喧哗,大家不由都看向老人。
只见老人把茶杯一摔,口中唱着不知何歌,竟站起身不再看厅中人一眼,拖着草鞋,甩着宽大的袖子大喇喇向门口走去。众人不解其意,一时竟也没人阻拦。直至他走出大厅,来到院子,张庭武方才叫住他。
“不知老先生这是何意?”张庭武挡在老人身前微微拱手道。张庭武虽然是一方县丞,所辖又是边界重镇,但为人颇为亲和有礼,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常常和属下一起饮酒吃饭,在城中进出也时常和百姓笑谈。所以长武县的民风才会如此开明直爽。
老人看了张庭武一眼,不答话,绕过他依旧向院门走去。
“王爷今日来本就是要看看你们的真本事,您现在走,可不是与自己过不去。”张庭武没有再挡住老人,而是跟在他身侧边走边说道。
“那个小老儿是怕被王爷识破,自己先溜了吧。”厅中的一个中年人鄙夷道。“我看那些污蔑王爷的谣言肯定就是他散布的,害得我们白担了骂名。”另一个中年人说道。“兄台怎可如此说,”刚刚的那个蓝衫男子说道,“无凭无据诋毁一个老者岂不让人笑话。更何况小人才在背后言是非,君子当坦荡荡···”“小兄弟此言差矣,我等并非是在人后言人是非,这老头行为古怪,形迹可疑,岂不让人怀疑。”第三个中年人拍拍蓝衫男子的肩,蓝衫男子皱了皱眉,不再说话。那人的手看似随意,但蓝衫男子的肩却仿佛被千斤锤压了一下,只觉胸闷心痛。
姬婴静静听着几人的对话,偷偷看了萧城一眼,萧城从大厅后门悄悄出去。
“张大人不要再拦我了,”老人拍拍身上衣袖,“我本以为传说中的三王爷会与俗人不同···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走了。”
“老先生请留步。”姬婴赶到院中老人跟前,“不知老先生何以如此说。”
老人转头看看厅中众人,笑着摇摇头,对姬婴道,“王爷认为何为人才?”
“王爷要的人才必得要胸中有点墨,会吟诗作对,会琴棋书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张庭武说道。
“你休要插嘴。”老人呵斥道,也不管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