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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越发担忧起来了。
然而他的确是因为了裳衣而想起高晓心,才记起那儿时挖的泥洞。
丁裳衣默默不语,脸上似笑非笑,也看不出是高兴抑是不高兴。
高风亮却勃勃地道:“有地洞那就试试吧。”
三人冒着雨,先后窜入后街废园的芭蕉林里,他们头上都是肥绿黛色的芭蕉叶,雨点像包了绒的小鼓捶在叶上连珠似的击着,听去声音都似一致,但其实每叶芭蕉的雨音都不一,有的像玻璃珠子落在布绷的鼓面上,有的像雨打在皮制的旧帐篷上,有的却像撒娇女子的抬拳无力的捶在情人的胸膛上。大芭蕉叶和小芭蕉叶声音不相同,泛黄的蕉叶和深黛的蕉叶声音也有差异,芭蕉长得高矮不同,声音也别有异差,打在蕉蕊和香蕉上更是另有韵致,仔细听去,像一首和谐的音乐,奏出了千军万马。
丁裳衣忽道:“很好听。”
唐肯讨好地:“我以前常听的。”
丁裳衣偏首道:“跟谁听?”
唐肯为这问题吓了一大跳,但看去丁裳衣脆玉似的脸,并不像有愠意。
高风亮问:“洞在哪里?”
唐肯用手指了一指道:“在那儿。”这一指,刚好一道霹雳,天地问亮了一亮,唐肯有些错觉以为自己一指惊动了大地,又怕洞里有不幸的事,打从心里乱了出来。
可幸洞里虽然多处坍下泥块,但依然畅通,除了几条翻腾的蚯蚓,连地鼠都躲进土里。
三人从泥洞里冒出来,就是枯井,枯井上罩着盖子,三人攀爬上去,顶开木盖子,赫然见到一个人,举着柄斧头,当头砍下!
那个人,眼睛直瞪瞪,看着他们,就像见鬼一样!
然而他的斧头,就像乌云里的霹雳一般,厉莫能御,势无可挡!
高风亮是三人中武功最高者。
他也是第一个自枯井口冒出来的人。
那见到鬼似的人一斧砍下,他及时抓了井边一口旧砖,往上一架!
“喀哧”一声,砖裂为二,斧继续劈下!
高风亮左右各执裂砖一端,用力一拍,以砖口裂处分两边夹住斧身!
斧身被夹,分寸不下!
那见鬼般的人怒叱一声,自腰身掏出另一记斧头,又待砍下!
这时,唐肯已看清楚了来人,他失声叫道:“勇二叔!”
那好像见鬼的人顿时住斧,喃喃地道:“鬼?”
高风亮松了砖头,长吁一口气道:“我们不是鬼。勇师弟,是我。”
勇成呻吟了一声,丢掉斧头,眼泪籁籁的流下来,跟雨水已混在一起,抱住高风亮,紧紧地抱着,大大声地号啕了出来!
高风亮等在勇成引领下,进了厢房准备先换过湿衣才见人。一路上勇成道出他们走后的“神威镖局”。
“你们出事后,有人怕受连累,已走了一部分;后来官府查禁,又走了一半的人。”
“这也难怪他们;”高风亮叹道,“这飞来横祸,谁也不想沾着。”
“不沾着也罢了。等了十数日,一些忠心的镖师,为生活所逼,也等不下去,都一一离去。黎镖头却连络了剩下的伙计们,弄走局里的储金,另外挂起了‘虎威镖局,的名号,还到处谤言,说您,说您”
“说我什么,”高风亮苦笑道,“他高兴,都让他说好了。”
“他说您强横专霸,独行独断,又说您好色败行,勾结贼匪高风亮憋不住了:“我是这局里的负责人,遇事怎能不作决断?!逢场作戏,我也算略好渔色,但这样就定一个人重罪,哼,哩。哩!”
“所以局里走的走,散的散”
“夫人呢?晓心和杏伯他们”高风亮紧张地问他。
“他们都健在。”勇居低声答。这一句答话,令高风亮和唐肯大为安心。
“小弹弓呢?”唐肯问。
勇成一声重哼:“那家伙真不长迸,此情此际,他竟跑去讨公门饭吃去了。”
唐肯脸上抹过一片失望。高风亮道:“人各有志,不能相强,那也由得他。”不过,他心里也若有所失:因他也一样看好“小弹弓”这个孩子,并向来心存把女儿许配给他的意思。
丁裳衣忽道:“怎么你乍见他们的时候,好像见到鬼一样呢?”
勇成望望他们三人那张泥脸,苦笑道:“这几天,外面盛传你们已经已经在牢里被绞杀了”一个传说已死去的人物,突然在大雨天时分,已经是惊云密布的院子中,一口古井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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