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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香粉佳人,这样暧昧的气氛,独独前排的胡洛依旧眯了眼睛,只是嘴唇抿得紧了些,一时有些发白。
门开了,黑衣男子随着紫衣俏妇走了进来,冷风将女子们手里的蜡烛扑得盈盈拜倒,纱帘被卷了起来,露出香肩玉背的红茸惊讶地转过头来,立时一张倾城色的脸俏得叫人不禁并住了呼吸。黑衣男子立在厅堂的最后,停住了脚步。
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呆了。胡洛腾身一跃,一个转身之间,一张雪白的披风稳稳落到了红茸肩头,挡住了春光。
红茸冲他微微一笑,将身上披风笼了笼,钻到了纱帘后头去。
他面色有些沉,对着台子一旁的三娘一点头,“开价吧。”
三娘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扭着身子上来,清了清嗓子。“起价一百两,上不封顶。”
众人立刻炸了锅,喊价声此起彼伏互不相让,一路爬过了三千两。三娘开心得合不拢嘴,不时拿眼珠子瞄了瞄胡洛,这位胡公子来历不凡,不知会给出什么样的价位来。
“八千两!”一面色红红的胖公子喊道。众人都咋咂了咂舌头,怪怪,八千两包一个姑娘,真真舍得!
三娘笑盈盈地说道,“王公子真是豪气,八千两一次。”说完拿眼睛瞟了胡洛一眼,胡洛却仍旧喝着茶,头也不抬。
“八千两两次。”红茸肩颤了颤,眼神慌乱地盯住胡洛。
“八千两三。。。”三娘话未说完,只见一道黑色人影飞快向台上掠来,厅堂中众人心下大惊,哪里来的武林高手?
黑衣男子一声不响,轻轻在台檐子上一点,落在了红茸面前。红茸隔着帘子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大侠”,眼神忽闪。
“哎,这位公子,你若是对我家红茸心里欢喜就出价码来,莫要想做那英雄救美的傻事!”三娘眉毛一凛,四下里立刻跳出二十几个龟奴,将台子团团围住。
“我几时说过我要做英雄?”黑衣男子声调出乎意料的温柔,又拿手一直红茸道,“何况她也不美。”
3、第三回 麻将与豆浆 。。。
红茸站在楼梯口,从领口上摘下帕子扇了扇,眼睛有意无意地瞥方袍一眼。方袍低眉顺眼立在灶台前,端了个陶碗,碗里白乎乎的东西四散着一股香气。
“一大早的,外头又是在吆喝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眉头一拧,呕,又是最讨厌的豆浆。
“隔壁来了两个狐狸精。”方袍淡淡说道,手里的豆浆伸过来,被红茸一把推开。
红茸一手摸着肚子,一手点了点方袍的脑门道,“你傻了?老娘最恨豆浆,你又不是不知。”
方袍看一眼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前拉住她伸上来的手,将碗塞了过去,“知道你不吃,给孩子吃的。”
红茸忽地住了嘴,瞧了瞧手里的豆浆一眼,仿佛这是一碗毒酒一般,捏了鼻子,灌了下去。
方袍拿过红茸手里的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这几日红茸似乎又胖了些,此刻她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在方袍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道:“凭地看住我做甚!”
方袍也不答她,任由她拧了眉头瞪半天,兀自接过空碗浸到水池里,刷起碗来。
红茸盯着他背影气得直笑,这方袍,当初真不知是怎地惹上的。
记得那一天春暖花开,她坐在嫁铺的院子里头,一张四方石桌摆在面前,对面坐着慈市口的桃花妖,右手边是长安来的鲤鱼精,左手边的是城南戏园子里的榕树老儿。
“碰!”鲤鱼精脸上还留着两撇胡须,说起话来一翘一翘,分外逗人,此刻他推下两个三万,又从榕树老儿面前抓过他刚刚打出来的一个三万,在牌里挑了挑,甩出来个发财。
“也碰!”桃花妖笑眯眯地推下两个发财来,甩出一个白板。
麻将桌上红茸正抓耳挠腮着,立刻把白板抓了进来,“杠!”她眉开眼笑地甩出了一张九万。
谁知一旁的鲤鱼精立刻喊了起来:“胡了!”
红茸愣住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放炮了?她忙按住鲤鱼精的手,大声说:“不算不算,我才没放炮呢!还给我还给我!”
鲤鱼精哪里肯让她拿回去,气得两撇胡子都竖了起来,“红茸娘子你这人怎么凭地一点牌品也没有?这都打了半天了,说什么也不能算了!”一旁的桃花妖笑得直捂嘴,榕树老儿咳了一声,也投来了不满地目光。
红茸哪里管得这一些,站起来与鲤鱼精闹在一起,“还我还我,我不放炮了还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