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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响到了第五声,乔可南才终於平复下心绪:这都自己招来的鬼,得自己超渡。
他按开了楼下大门,再出去,倚著门板盯著一片昏暗的楼梯口。他住三楼,没电梯,只见陆洐之颀长的身影逐渐出现,两人四目对上,不过短短三个月未见,却像隔了千年岁月。
这是陆洐之第一次到他所住的公寓来,乔可南摊手。抱歉,家里很乱,就不让你进去了。
陆洐之眉目之间隐约有点疲惫,忽道:我接电话隔天就下南部去了。
乔可南:哦。这是在解释为何後来三天没真登门找他吗?说实话,他没在意这个。
那天是我冲动了。乔可南说。我只是被吓到了,我确实有点不爽,我这辈子从没对不起过别人,你却让我莫名其妙背了一股债。
陆洐之拧眉,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麽,最後却握拳吐息,道:你继续工作吧。
乔可南一愣。
宇文律师很看好你,我不知道你辞职的原因是什麽,但若是为了我就太不值得了。陆洐之说。
乔可南傻了一会,随即忆起宇文博那番话,原来男人是接了消息,来当说客的。
真是难为他了。
乔可南不自禁笑了一声,陆洐之不懂他为何而笑,却不好问。他们之间,已经变成连多讲一句体己话,都嫌尴尬的关系。
这个曾经倾尽一切,柔软接纳他的青年,如今同样在用他的一切排斥他。
陆洐之瞬间心就疼了。
乔可南问:你为什麽会想从政?
陆洐之:?
你已经有很多很多钱了,你不爱女人,但若要从政,就非攀亲带故不可,你宁可让自己一辈子活在阴影跟不诚实底下,也坚持走这条路的原因,是什麽?
乔可南挺好奇,莫非权力真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径道内一时陷入冗长沉默,终於,陆洐之开了口:我是孤儿。
乔可南瞠大眼。
陆洐之:我三岁被人扔在育幼院门口,不太记得自己的父母,大概他们给我的印象不好,就不想多花心思去记忆了。
乔可南:
基本上这是一个很老梗又很狗血的扭曲大人演变史。总归是在育幼院里受同侪欺负,在寄养家庭里感受人情温暖,在学校被人鄙视排挤一路心酸到了高中毕业,直到大学,靠著体格的成长、智慧的累积,以及强大的气场,终於扳回了颓势。
更何况,陆洐之还是同志。
每个同志都免不了学生时期的煎熬,学校是个小型社会,又是个封闭场所,一旦人际关系没搞好,痛苦的程度足以留下一辈子的伤。即便是自己,青春时期数度也有过撑不下去的念头。
陆洐之:我在社会的边角看到了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我想改变,帮助一些人目前还算有效的方式,就是从政。
有位置才能说话,这是他长久以来,体会到的真理。
原来如此。乔可南听著,果然人家有理想有志气就是不一样,原来早餐店那天陆洐之不是说假的,他是真的想做大事。
挺好的。乔可南肯定地点点头,只差没拍两下手鼓掌。那你加油,如果选区在我这儿,我肯定投你一票。
陆洐之:
干麽那副表情?你想我同情你?恐怕男人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同情,他靠自己的力量一路走来,这份决心,乔可南予以佩服,但绝不怜悯。
开玩笑,天底下可怜事多得去了,爹不疼娘不爱的例子更堆积如山,一个人受到伤害,固然值得怜惜,却不代表就能藉此理所当然地伤害别人。
至少,不该瞒骗。
这是乔可南纠结的首因。
关於辞职的事我会再想想。总之我也是个男人,自己的选择会自己承担。他直视他,一字一句,很清晰地说:希望你也能承担自己的选择。
陆洐之一震。
乔可南不想管他露出了什麽样子,朝男人挥了个手。慢走不送,我不会再联系你了喔对,这次是真心的恭喜你订婚。
好,太完美了。
青年非常满意自己的回应,简直几罢昏。
他转身,开门入屋,有人揽过他的肩膀。砰一声,门板关上,他被压制其上,撞到脑袋,一阵目眩间,熟悉的Marlboro气味不容置疑地灌入了嘴里。
又苦,又辣。
老天,这家伙刚到底抽了几根烟?!
青年快被熏死了。男人的嘴碾压上来,乔可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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