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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愿意把川戊还给我?”
似是诱人的筹码,实则不过是走在刃上的摇摇欲坠。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得选的阿江,惨白了脸沉默许久后,才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川巳一下就笑出声来。
“那就有劳你带路了。”
后来,还是夜枭跟着阿江一道走了。少了颈子上的刃,冬小也不知跳起来逃命,依旧傻子样跪在地上,瘦小身子眼看就淹进了雪里找不到踪迹。只是,垂了多时的脑袋倒是肯抬起来了,也不期然能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恨。
哪里能不恨呢?
“你杀了我娘,杀了全城的人。”
“嗯,没错。”川巳耸肩。“待会还要连你一道送上路呢。”
“你最好一定杀了我。”冬小死死盯着川巳的眼,居然就没了惧。“否则,我将来一定会杀了你。”
“你放心,放虎归山这种事,从来不是我的作风。”川巳咧咧嘴,自动转了脸瞥向阿江消失的方向。“只有太过自信的蠢物,才不动纵虎的患处。”
停了小会的雪,洋洋洒洒又飘了起来。
前去挖坟的两人,很快就回来了。阿江走在前,夜枭断后。即便离很远,还是能瞧见夜枭的背上负载的一团黑。一直笑着的川巳,在瞥见缓步而回的两人时,不觉间那笑就没了踪影。
“埋在哪儿?”
“城门外的青松下。”
到了跟前,夜枭小心放下背上的人搂住了,前后不过说一句的光景,就觉眼前一花,身上分量也失个干净。等她定下心来瞧,才觉那本是靠在自个儿肩头的人,竟就进了川巳的怀间。
“傻子,临死也要死在能瞧见我的地方。”川巳垂了眼,似笑非笑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行了,动手吧。”
话一出,先惊了阿江。不知那动手二字送给了谁,但只见夜枭的利刃再度扬起且指向了冬小时,称不上花容的容颜惊成了一团灰,人更在回神时仓惶着冲上前。
阿江用了这辈子最大的气力死死攥住了川巳的衣。
“其实,有句话早便该告诉你。”
轻松甩了阿江的手,川巳只肯拿眼对着怀间人,到底不愿再多瞧阿江一眼。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谦卑的承诺,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投石
冬小还是死了。脑袋骨碌一下滚到阿江脚边,眼瞪得圆睁,还带了点死不瞑目的笑。
然后,阿江就开始了长久地注视,久到完全忽略了周遭。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时,冬小的脑袋已经稳稳托在怀间,而自个儿,竟是回了操练场旁那赖以容身的茅草房内。
一道在的,还有夜枭。
“回神了?”夜枭乐。“不过是死个孩子,还是不相干的孩子,竟是比死了亲生样难过。主上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你该更感恩戴德才是。”
阿江的回应,不过是转了身低了头继续抱紧冬小的头,一脸的茫茫然。
对着个榆木疙瘩样的主,难为了夜枭也不生气,单手支了脸颊靠在桌边时,不经意里还流露出三两小女子的柔情,哪里还有方才屠城时的狠绝?
“现在也没有外人,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坦诚布公地谈一谈?”
明知不会有回应,夜枭却当未觉,细长眸子微微眯起来,笑得意味深长。
“雁荡这座鬼城,几十年来没有外人踏足过。最近几年,除了爷与三爷,肯来这雁荡的也是各怀鬼胎的主。我的目的很简单,听候爷的差遣。你呢?”
说话里,夜枭四下打量了一番,笑意更浓。
“难道只是为来做豆花?”
阿江却只是茫然地呆坐着,神游太虚样。
夜枭又探了身来,眼底有亮光闪烁。
“来,把你的目的说说看,我很想知道呢。”
本是戏谑样的话,听在阿江耳里却变成什么不得了的事。猛地起了身,幅度大了,怀里抱着的脑袋就骨碌一下坠了地滚出去老远。这会,阿江却是顾不上那脑袋了,带着满脸的惊慌失措,竟是转了身就朝外跑。
夜枭耸耸肩,笑里又多了点高深莫测。
自打出了房,阿江就一直一直没停下来地跑。说是跑,其实也不过是踉跄着急行。雪没到了膝,又没有夜枭那样的一身高超本领,哪里能在雪地里跑得起来?饶是如此,赶到川巳住的草庐时,还是急出了一身白毛汗。
结果,人到了草庐外,脚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