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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滋味。
至少,奕茗没有得到一件东西时,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很难受的。因为,越是卑贱出生的人,在一跃成皇室之人后,总会想方设法得到更多,来填补她们以往空白的灵魂。
这般想时,她突然觉得很开心,这种开心,是她不得不假装委身于西陵夙,以此求得他出兵从觞帝手中救回父皇所没有的开心。
而殿内,在翔王和圣华公主都退出去后,西陵夙只唤来医女取来一些药膏,并让千湄奉上干净的锦衣,再拢上一盆炭火。
千湄伺候蒹葭换下锦衣后,西陵夙将医女、千湄都一并摒退,只让把炭火拢在纱幔外。
“皇上,臣妾自己可以。”待西陵夙拿了药膏回到内殿时,蒹葭已用丝帕擦干净手上的血,躬身说出这句话。
“坐下,背对朕。”他淡淡说出这句话,其实气氛是尴尬的,在她说出那句话后,觉到尴尬的人,竟是他。
蒹葭抿了抿唇,仍是坐到一旁的紫檀椅上,稍稍背对他,受伤的地方除了手部,其实还有背部。
纵然穿了入秋的锦衣,可顶多隔去那些瓷屑,背部还是被割出了好几道的血痕。也因着锦衣的相隔,那些血迹便没有受伤显得那般触目惊心。
纱幔外炭火的温度很是适宜,他让她褪去半边的锦裙,替她慢慢上着药,将她后背的伤口先处理妥当。
他的手势极其轻柔,熟稔,毕竟,他曾经是靠军功为先帝赞许的王爷,行兵打仗在外,受了小伤,大部分都是靠自己就地解决,而并非是依靠本来军中人手就紧张的军医。
只是,替女子处理伤势,是第一次。
她的肌肤是接近透明一样的白,此刻,那些血痕触目惊心地在那,是让可怖的,好不容易上完了背部的伤口,替她拢上衣襟,他才发现,受伤最重的地方,实是她的手。
手上的伤口由于没有锦裙的遮挡,那些瓷的碎屑是嵌进了肉里,而她刚刚用丝帕拭去血痕,使得手上的伤势被他忽略了过去。
若不是上好背部的药,他越过她瘦削的肩膀瞧到她用手抓紧自个的绶带,恐怕,也不会发现那些伤口。
踌躇了一下,他行到她的跟前,一只手执起她的手,执起的刹那,他能觉到,她的手震颤了一下,接着,她的指尖在他的掌心慢慢抒开,柔软的手心,果然伤口更加触目惊心,显见是撑在地上所致。
他仔细地将那些瓷屑剔除,接着,将药膏均匀地涂遍那些伤口,甫上好伤药,他的手没有立刻松开她的指尖,只这么盈盈握着。
他,不松开。
她,没有避。
或许,松开了、避过了,再要握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罢。
只是,总归是要松开的,他眼角的余光,瞧到,那堆碎瓷碗盏上,一条沾染上她鲜血的坠子尤为显眼,正是,那条觞帝的坠子。
“这条坠子是翔王赠予你的?”他终是问出这句话,一并松开她的指尖。
“是当时殿下出征前所赠,希望能保佑嫔妾的护身符。”蒹葭低声应道。
直到现在,她隐隐觉到,问题的关键,或许并不在这条坠子上。
而是,翔王口中隐晦地说,她的真实身份并不是茶农的女儿。
而是,圣华公主那些话语背后,究竟隐藏的是什么,她能觉到圣华公主的敌意,但对于素昧平生的人来说,这层敌意显然是突兀的。
“倘若朕说,这条坠子,很有可能之前就是你的呢?”
之前就是她的?
从混沌的思绪中,她记起,翔王当时也这么说过,说本来就是她送给他的,可,为什么她对这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吊坠。”她轻轻说出这句话,“你,信我么?”
她没有称‘您’,只是一个‘你’字,有些红肿的眼睛第一次无助地凝着他,没有退缩。
“朕信你。但,朕想知道,你能记得的事究竟有多少?”他脱口而出‘朕信你’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思忖。
“听阿娘说,三年前,岭南附近发生过一场不算大的地动,也是在那地动时,嫔妾随阿娘阿爹逃亡途中,感染了风寒,继而记不起之前的事了。可——”她想说什么,还是噤了声。
她想说,阿爹阿娘一定是她的父母,但,如今细细回想起来,有些感觉却是很微妙的,譬如,她醒来后,对于周遭的一切是陌生的,包括连最基本的采茶都忘得一干二净。
却同时,又对一些事很是熟稔,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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