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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做一名前朝指点江山的帝君。
用完晚膳,海公公躬身问:
“皇上,今晚可要翻牌子?”
所谓的翻牌子,如今能供他择选的,也不过是安贵姬和言容华二人罢了。
“撤。”他没有任何兴致去翻牌子,事实上,容下蒹葭的另一个原因,也是让他逃避这些帝王之于前朝需做的交代。
对于女色,他并非清心寡欲,只是,当心头压了过多的政务时,无疑女色的吸引,会薄弱很多。
“是。”海公公吩咐彤史撤下牌子,仍是问了句,“皇上,您都未用晚膳,让奴才给您传点宵夜吧?”
“不必。”这一日,发生了些许的事,压堵在心口,他觉不到一丝的饥饿。
眸光飘向轩窗外,从院门处,能依稀看见,长乐院、未央院亮着点点的灯火。长乐未央,只这四个字,却是最难得的。
他起步,朝院门外行去,海公公只吩咐两名小太监一并跟着他过去。
长乐院和未央院当中只隔了一条甬道,那条甬道正通向翱龙院,此刻,他就沿着这条甬道,朝前走去,不到尽头,没有一个人,能洞悉,帝王的心思究竟是去哪。
他缓步走到尽头,空气里,蓦地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在这样的夜晚,本该听起来让人心境凄凉的箫声,却竟是带给他一丝暖意。
循着箫音走去,他知是她,她也知道,用这箫音能引来他罢?
只是,纵然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依然仍没有停下箫曲,仅是坐在室内的酸枝木凉榻上,悠缓地吹着。
心里,那些淤堵在这箫音的暖融下,渐渐地平和、渐渐地抒开,终是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她的尾音恰好吹完。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回身,他也没有说话。
室内,唯有她和他二人,宫人都退在院外,听着吩咐。
很安静,可,在这安静里,分明有一些东西是在流淌的,一如,当她听到他那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后,回过身来,按规行礼,借着行礼,掩去眼底的忧色。
“这箫曲叫什么名字?”
“臣妾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是信手吹来,皇上可否赐一个名字。”
这话是真话,她所正式学的箫曲,仅是那一支凤阙箫舞,至于这一支,不过是萦绕在心头许久的一支罢了,一如,第一次握到箫,吹出音时,那般熟稔一样。
她想,或许,她小时候是会**的,然而,三年前那场大病,让她忘记了自己是学过箫的吧。
虽然,一个茶农的女儿,会学箫,是很奇怪的事。
然,现在,她不愿多去深想。
西陵夙没有立刻回她的话,许久,方淡淡道:
“就叫失心罢。”
两个字,很简单,却隐约透着些不祥。
“谢皇上恩赐。”随着她这恭敬的一语,室外传来喜碧的声音:
“娘娘,奴婢是现在呈上来,还是稍后?”
“进来吧。”她吩咐道,喜碧端着托盘躬身进来,将托盘放在几案上,复识趣地退了出去。
“皇上赐下这首曲名,臣妾没有什么谢的,这是臣妾家乡的一道小点,皇上若不嫌弃,就少许用点。”
她放下手中的碧玉箫,揭开青瓷碗盖,下面是用时令的水果调配出的甜羹。看似平平无奇,比起宫中的膳点,甚至可用粗糙来形容,但,他随意地舀起一勺,许是晚膳没有用多少,许是想试一下她所说的家乡味道,甫入口,里面有一种白色的圆果粒,却是入口酥软,收口,更带着些许的甜意。
“这是芡实。”她轻声,仿似知道他嚼到这不同寻常的果粒。
芡实,盛产岭南。
“你家乡在岭南?”他问出这句话,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晚她以箫引他过来。
原来,并不是为了看上去悬而未决的,关于苏贵姬险些小产,累及她的那件事。
也不是为了这演绎出来的圣恩隆宠。
而是,为了此刻在岭南的什么人罢。
“如今岭南滋生战事,钦圣夫人,是在为家人向朕请旨么?”
“臣妾相信,皇上的大军所到之处,必是无往不克的,至于臣妾的家人,也定会得到父母官的安置,这些,并不是臣妾该去关心的。”
她能怎么说?以前,她不知道,他和太后的关系,如今,她总是知道了些许。既然,太后都答应已将她父母妥善接进宫来,她若再去请这道恩旨,岂不是,多此一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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