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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念念望着他轩昂的背影,心底的滋味唯有自个清楚。
其实,她不该强求什么,比起姐姐在宫中的日子,能嫁得翔王这样的夫君,总归是最大的幸运。
哪怕,他也会纳侧妃,可,至少,她每日,都能看到他,而不是苦守在宫殿的一隅,等待召见或者遗忘。
所以,不该再有介怀了。
她略略再用了些晚膳,方回屋,回屋不久,陪嫁过来的离嬷嬷便笑呵呵地进得房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风念念正对镜摘除发髻上的配饰。
这些事,在太傅府,她就不喜劳烦丫鬟,更多的时候,她性子偏静。
“王妃,听说啊,今年的避暑,皇上会带几位亲王到行宫去过呢。那里,即便是大热天,都不燥热。可真个好地方。王妃头一年嫁给王爷,倒是能去见识一番。”
“你又从哪听来的,我今日进宫都没听太后提起。”
“太后怎会告诉小姐,她巴不得小姐不去呢。”离嬷嬷从小看风念念长大,对风初初莫名就是敌视的。
“别再说了,被别人听去,就不好了。”风念念打断道。
“老奴没说错,不就是当年趁先帝酒醉,迷惑了先帝,她能有今天?说到底,这始终是风府的耻辱。”离嬷嬷嘴一撇,不甘心地低声嘟囔。
第二卷 胭脂淡淡宫心计 第四章 男儿血(3)
风初初迷惑先帝的事,不止风府的人知道,在各大世家也是传遍的事。
可,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风念念仍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风初初。
不管,姐妹的情谊怎样凉薄,她始终,还是认她这个姐姐的。哪怕,她们并不是一母所生。
“去,看看燕窝熬好了没有。”
“遵命。不过,小姐在王爷那真得上点心,趁现在王爷没有纳侧妃——”
“好了,你快去吧。让我上心,我也得有东西去上啊。”风念念噗嗤一笑,只将离嬷嬷推出房去。
“啊,老奴明白了。等着,老奴立刻给小姐端上来。”
是的,这碗燕窝,她是给翔王预备的。眼见着,他晚膳没有用多少,从宫里回来就有些神不守舍,她不会去揣测背后的原因,只知道他是她的夫,他的身子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
当她端着暖暖的燕窝,轻叩书房门时,里面过了半晌,才传来翔王的声音:
“进来。”
她进得房去,他只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神色疲惫,眉心皱紧,看上去忧心着什么事。
“这是牛乳黄燕,可以祛除疲劳,王爷少许用一点,好么?”风念念轻声慢语,将那盏燕窝放到翔王跟前。
“有劳王妃了,本王稍后会用。若没有其他事,王妃先回房休息罢。”翔王的逐客令下得很是明显。
“那王爷早点休息。”
风念念眼角的余光看到书案上根本没有开启的公文,翔王忧心的,原来并非是公事。或许还有不想和她圆房吧。
对于初为人妇的她来说,夫君不愿和她圆房,传出去,无疑是种耻辱。可,她不会去强求什么,也不会借着太傅府的势力去为自己争取什么。
一如,本来父亲是希望她能嫁给西陵夙的。
可,她却让父亲失望了。
外表看似柔弱的她,一直是很有主见,洞悉一切的女子。
但,大部分时候,她习惯了善意的伪装。
退出室门的刹那,她听到翔王重重起身的声音,他,还是没有用她的心意。
今晚的翔王做不到平静,不止是蒹葭,更是因着那一道征伐锦国余孽诏书的颁下,起了滔滔波澜。
在他养伤乃至大婚期间,西陵夙竟是将这条消息刻意瞒过他,若不是今日开启公文前,看到搁在最上面的那道诏文,他或许还会被继续瞒下去,不过由于三军将帅已定,所以才让他知晓罢。
圣华公主,那圣洁、空灵到不像凡间女子的她,终是出现了么?
带着灭国的仇恨,带着毁灭一切的仇恨,出现了么?
他突然很怕,怕再次失去她,是啊,本来,三年前,在曼陀罗华花海中,他以为永远失去了她,可,她竟还活着,并且终是出现了。
心底涌起欣喜的刹那,他却无法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好呢?
手重重地砸进室内的柱子上,鲜血漫出的同时,他的心,缩紧成一团,快要不能呼吸,也在濒临窒息的瞬